贾敏怒极,当即去找贾母诉委屈。贾母自是心知肚明,虽只是些小动作,但也足够让此刻见不得闺女受一点委屈的贾母生气了。
叫来了王氏当面对质,王氏自然是不承认。但是证据确凿,许多下人们都指认亲耳听到的,容不得她狡辩。
贾母气急,直接叫来了贾政,向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道:“要不是你妹妹出嫁,我竟是不知道你们私下里还有这么多怨言!”
贾政到了,见王氏行迹暴露,又听到母亲的指责,妹妹的不满,最是爱面子的他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说道:“母亲切莫生气,儿子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又转身对王氏说道:“你这妒妇,不敬小姑,我、我要休了你!”
王氏一脸灰败,原先以为夫妻两个就算不能相敬如宾,至少也可以互为依靠,可今日,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自己丈夫的本性。虽说自己做的有些不妥当,但是不过是犯了点小错,他便一点都不能忍,不能护着自己的妻子。若是他自己有本事,能像三弟一般自己打拼出个前程来,自己至于这般苦心谋算吗?
见贾政竟是一点前情都不顾了,王氏有些绝望:王家现在还仰仗着贾家,若是真被休回了王家,那家里人会怎么对待自己?青灯古佛一辈子都算是好的了。
但是她却未想到,真正救了她的却是他一直抱怨偏心的婆婆。
只见贾母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这是你的发妻,为你生下一双儿女的妻子。若是犯了错,你作为丈夫好好管教就是,做什么休不休妻的!咱们贾家从没出现过休妻的。你让两个孩子怎么办?”
贾母特意之叫了贾政夫妇前来和自己、敏儿二人对峙,其原因,一方面是为了让儿子看清楚儿媳妇的真面目,叫阿缘出口气;但另一方面,只叫了二儿子夫妻两人也是为了避免把事情闹大,给二房留点面子,省得叫人觉着荣国府家宅不宁。
谁知道自己的二儿子真真叫自己刮目相看,还想着休妻,这可是她从未想到过的,她顶多是想让儿子冷落冷落儿媳,让她吃个教训。哪里想到二儿子的心思是这般,见他今日脱口而出休妻一语,显然在内心里有这个想法很久了。这么一想,贾母又对王氏多了几分不喜,连丈夫的心都拢不住,没本事。
但是为了孙子、孙女,她也不得不叫贾政放弃这个想法,因而才出声反对。
贾政讷讷道:“是,母亲说的是。”
王氏绝处逢生,心里可算是放下心来。只是她低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至于贾敏,一开始是愤怒。但是见到母亲为自己做主,自然是感觉舒坦了不少。后来母亲叫来二哥,她也觉得是二嫂罪有应得。但是见二哥如此狠心,她又有些后悔,觉得太过了。
但是到后来,她不禁觉得,二哥这不会是在以退为进吧!他都说出了休妻的话了,自然自己和母亲都不愿意重罚了。
贾政的心思不得而知,但是事情闹成这样,贾母也有些心灰意冷。
但是她到底不愿意轻易放过王氏,想了想,遂道:“老二家的近日里身子想来是不大好,就不用跟在我后便操劳了,好生在屋里修养几个月再出来吧!”轻轻巧巧一句话,就将王氏手里的差事夺了,又给关了禁闭。
见王氏似乎心有些不忿,贾母又说了一句,既然这段日子你身子不好,没法伺候你们家二爷了,正巧我瞧着你身边有个叫彩旗的丫头不错,就叫她此后老二吧!又一句话,将王氏身边的丫头给了贾政。
王氏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这次是她有错在先,又有婆婆在上边压着,自然不敢说一句不是,只好咬着牙应了。
贾政虽然以端方自居,但是也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王氏身边的彩旗他也知道,生得好,又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好发育完全,曲线身段都勾人。王氏也有些不放心,正想找个理由放出去。没成想竟然还是叫贾政得了。
说完这些话,贾母一锤定音:“好了,今日的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你们谁也不要再提了。”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贾敏、贾政和王氏点头应下。
这件事明面上算是解决了。
但是王氏可算是把贾敏、贾母乃至于贾政都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