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先生听后默然无语,他知道摄政王所言非虚。但他仍然有些担忧地看着摄政王,犹豫道:“可皇上如此残暴,日后王爷怕是。。。”
摄政王闻言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对着花先生,声音冰冷而坚定:“本王既然能扶他上去,便能拉他下来!”
见摄政王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花先生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用,只摇摇头告退了。
书房内,再度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摄政王独自沉思。
他静坐良久,心中自然明白花先生的隐忧。
只是他心中有更珍视的东西,他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个很旧的荷包,荷包上面绣着两只模样笨拙的丑鸭子,虽不精致,但却透出一股别样的可爱。
摄政王轻轻摩挲着这个荷包,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但,若小皇帝真敢对自己出手,那他也绝不会手软。
***
翌日,天色尚未初露曙色,京中五品官员以上的府邸门前便传来了宫中使者的声音,传达了今日上朝的消息。
这一消息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大臣们闻言全都不敢怠慢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的皇上终于要露面了。
离上朝的时间还有一刻钟,往日里总是掐着时辰赶来的大臣们,今日却早早地齐聚一堂。
他们或低头交耳,窃窃私语,仿佛在猜测着皇上的意图;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更有那些嗅觉敏锐的人,他们在进宫的路上就已经嗅到了一丝血腥之气,这使得他们心中惴惴不安。他们不时地偷偷瞥向坐在前方的摄政王,生怕今日这场朝会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鸿门宴。
终于,在百官忐忑的等待中,太监高声宣布:“皇上驾到。”声音回荡在朝堂之上。
百官纷纷跪下,齐声高呼万岁。
李知许身着一袭龙袍,缓缓步入朝堂。
百官起身后,垂首而立,静待皇上的发话。
李知许轻笑出声,打破了朝堂上的肃静:“听闻朕养伤期间,众爱卿都对朕格外想念,张大人,如今看到朕,可有何想说的?”
张大人便是那日大朝会的时候,嚷嚷着要见李知许,要不是太后出面,又有司马余作证,当天李知许就要被逼出来。
他战战兢兢地走出列,与之前大义凛然的样子判若两人。
“回,回皇上,”张大人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臣,臣只是许久未曾见皇上,实在忧心皇上龙体。还请皇上恕罪。”
李知许看着张大人那惶恐不安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他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让这种紧张的气氛在朝堂上持续了片刻。
才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大人既然如此忧心朕的龙体,这份心意,朕领了。本是出于好意,何罪之有呢?”
张大人闻言,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然而还未等他完全松懈,李知许的话锋一转,又让他的神经紧绷起来。
“但是,”李知许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不敬太后,这却是无法忽视的事实。”
说着,李知许微微侧头,与魏公公对视一眼,魏公公立刻心领神会。
向前稳稳地迈了两步,站定之后,高声而清晰地宣读旨意:“光禄寺少卿张云礼,在大朝会上公然质疑太后,言辞不敬,此等行径,实属大逆不道。然念在出于你对朕忧心之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官降三级,并罚俸一年,以示惩戒。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