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能看到那个亚裔的长发男人?那对我有着怎样的特殊性?而我能从噩梦中醒来也是他的帮助?
萨姆的脑海中冒出了更多的疑问,他甚至怀疑那棵枯萎发白的树干并非支撑酒馆的承重梁柱,它也根本不是支撑,它是这间诡异酒馆的核心,宛若巨兽的心脏。
“你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你正在想的问题,而现在,先生们,拿好你们的武器,我们得准备好了。”伊芙此时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她的两点寒眸全都凝视着蒙灰的玻璃窗外开始在血色残阳下黯淡下来的空旷公路,她活动了下双手,像是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萨姆惊讶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巫,他现在觉得伊芙之所以坐在吧台前望着酒馆外是为了监视外面的情况。
“你刚才还说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迪恩虽然有些暴躁的质问伊芙,但他也同时从一旁的袋子里重新抽出了猎枪,从腰间将砍刀拔出。
“没错,迪恩。这里的确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它能保证我们不会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逼疯,也能保证我们不会因此加入一场怪力乱神的恐怖游行之中。但你那可爱的小老弟过度的思绪正在影响着这个最后的安全屋,所以,专注到眼前该死的每一把武器上!”伊芙戏谑的口吻收敛了很多,她走上几步,站在萨姆的前方透过有限的玻璃窗看向空旷的公路,“它们就快要到了。”
“谁?什么?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迪恩检查了下霰弹枪的枪膛,他在驱鬼的盐弹和驱魔的银制子弹间犹豫不决。
“因为我他妈的也不知道那都是什么,先生们?闭上你们的破嘴,别再问任何问题,否则一些答案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即便这间屋子还没有被敌人入侵,但它和亨利家的宅邸一样神秘。”伊芙右眼那缩成一点的瞳仁开始转动起来,她脚下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影子则蠢蠢欲动。
几点漆黑的乌鸦羽毛纷纷落下。
萨姆觉得周围的温度骤降了下来,还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腐烂的味道,潮湿的味道,古老的味道。
萨姆不在提问了,因为他那越来越敏锐的感知力令他觉察出了伊芙正在忌惮的力量拔地而起。它们开始接近了,它们就像是未知深渊内翻涌的浪涛,它们伴随着黑暗降临而来,准备点燃毁灭的火堆,开始病态的狂欢。
那个早上看到的穿着工装的男人出现了,他仿佛站在红日之中走过黑暗与光明的分割线。
最为奇葩的是,萨姆注意到那个男人手中攥着可笑的扫把。
这就像是一整个疯狂的开端。
在酒馆之外,透过蒙灰的模糊视野,萨姆看到整个公路似乎都扭曲战栗了起来,他听到了一些诵经声,还有宛若上帝降临在埃及的十灾中那不绝于耳的蛙鸣声。
“天哪……那都是什么?”迪恩瞪大双眼,他同样看到了那个缓步走来的男人,还有在男人身后丧尸般游荡跟随的人们。
但那些人的脑袋开始融化,他们的身体开始异变,他们膨胀的恐怖身形化作了丑陋的青蛙模样。
酒馆震颤起来,外面的一切都同样摇摆着,隆隆作响的声音中弥漫着不成曲调的乐音和鼓点声,它们像是从虚空中传来,它们像是《启示录》中的预言,它们正在发出最后的通牒。
“萨米,你还好吗?”迪恩忽然问道。
萨姆愣了一下,他这才忽略了脑海中萦绕不断的絮语。他转过头,看到迪恩正看着他的脸。萨姆顺着迪恩的眼光,此时也感受到了咸腥的味道流到了唇边,他用空出的手抹了下鼻子,然后看到了自己的血。
“该死的,它们果然想要得到你!你简直就像一个灵感超强的扩音喇叭!”伊芙忽然走上了两步,她将白皙冰冷的手掌按在了萨姆的额头上,紧接着便是未知的咒语抑扬顿挫的念了出来。
萨姆的额头忽然一阵刺痛,迪恩更是将枪瞄准了伊芙的后脑勺。
“这是能稳固你心神的一把临时的锁。”伊芙无视迪恩的威胁,她在萨姆的额头上刻印上了一个类似“M”的门形标记,“但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全然奏效,你的通灵能力太过强大,而你根本没有习学过如何控制自己失而复得的能力!我只能暂时将你和你的能力强行锁住,但我无法关闭阀门,能量还是会外溢而出,但它至少暂时不会成为狂风巨浪!剩下的,全凭你自己了!专注在眼前的武器上……该死的!”
伊芙猛然间重新看向窗外的世界,长着翅膀的畸形怪物们飞了过来,还有一些蠕虫般的东西,浑身都是獠牙的畸形造物……这一大群形形色色的怪物们冲了过来,一些被丢过来的石子甚至冰雹般的砸在了窗户上,瞬间留下了一片雪花,也模糊了酒馆内三人的视野。
“狼人,吸血鬼,温迪戈,食尸鬼……我他妈的到底看到了什么?”迪恩难以置信的同样看着外面的盛大黑色游行,他注意到生前杀死的那些怪物们纷纷现身,但那些蛙人、猩猩和飞天的僵尸却根本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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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力乱神,我说过了!”伊芙变得愈发严肃起来,她身下的影子摇曳的更加剧烈,仿佛之前的那些乌鸦们就快要冲出来了,“科兹镇就是它们的巢穴!每一个镇子上的人都在夜晚将他们的疯狂释放出来!但这是第一次,它们真的妄图闯入这间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