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翎只比聂长聿大三岁,但人看起来比聂长聿沉稳不少。他的长相与聂长聿有几分相像,个头比聂长聿大约要高上小半个头。大概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奔波,他皮肤黝黑了不少,但依然难掩英俊之气。魏宁瑶微笑开口:“聂大公子,好久不见,关于我是不是你的表妹这事,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相信总有真相大白,能无比确定的那天。”一旁的聂屿铮道:“翎儿,这件事我晚些时候再说与你听,如今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件事想同你们大家说一下……”聂屿铮让人将聂老夫人,聂徽和云氏夫妇,以及聂长聿都叫了过来。他们听得聂长翎回来了,原本就正好往这里赶过来。没多一会,屋子里便又站满了人。大家一一同聂长翎寒暄过后,这才安静下来。魏宁瑶见聂屿铮神情严肃,直觉他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聂家的人说。魏宁瑶现在到底还没有正式成为聂家人,因而决定避避嫌,便开口道:“外祖父,您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要不然我还是先出去候着吧?”聂屿铮看了她一眼,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外祖父,那你便是我聂家的人了,虽说我现在还无法向外公布你的身份,正式认你,但你在我这里,已经是我聂家的一份子了。既然你已是我聂家的人了,便不必那么见外,留下来听一听。”因着聂家的人口简单,很多时候,聂屿铮有什么事,都不会背着他们。魏宁瑶听得聂屿铮这么说,便没再坚持了,“是,外祖父。”聂屿铮扫了一眼屋内的人,目光有几分冷肃,开口道:“我要同你们说的事,是关于我这次中毒昏迷的事……”聂屿铮向大家说了一下,他昏迷前去了二弟聂修霖那儿所发生的事,以及他的一些怀疑。众人听后,都沉默了好一会。聂长聿率先忍不住出声:“原来真的是二叔祖么?祖父,您先前一直都对他那么宽容,那几个州府的生意连年亏损,恐怕持续有十几年了吧?您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怀疑过什么。您只是想收回来,不想再继续去填那个窟窿了,他便因此对你下毒,这也太狠毒了!”聂长聿话音刚落,便被聂徽瞪了一眼:“聿儿,休得这么妄言,你祖父目前也只是怀疑,还尚未断定就是你二叔祖下的毒。”聂长聿红着眼睛:“这摆明了就是他!不是他还能是谁?那几个州府的生意,肯定有问题!我怀疑那些州府这些年是不是从来没有亏损过,他不过是利用亏损为幌子,吞没了盈利的那些钱,还有祖父给的补贴!如今听得祖父要把那些州府的生意收回去,他一下子就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祖父,对祖父下手……”聂长聿的这番话,让屋内众人都有些沉默。因为他们都知道,聂长聿的这番推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聂长翎这时也皱着眉头开了口:“可祖父这些年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祖父每年都会给二叔祖很大一笔银钱分红,那些银子,应该足够他那一脉的所有人富足地过几辈子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何要对祖父下这样的死手呢?”聂长翎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那位二叔祖平日里是很和善的一个人,对他们这些晚辈,更是从来都没有摆过架子的。他自己平日里过得其实也不怎么奢糜,也不见有赌博等不良嗜好,他底下的儿孙,虽然大多平庸,但亦没有不学好的。如此光景之下,如果说他真的贪墨了那些州府的银子,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他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再者,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祖父接手那些产业,发现那些州府的生意并没有亏损,而是被二叔祖贪墨了,祖父也不见得会对他有多大的惩罚。他用得着因为害怕这件事被暴露,而对祖父下死手?除非,他贪墨的那些银子,用去了特殊的地方,不能让他们知道!聂长翎想到了这儿,便瞪大了眼睛。而屋内的其他人,亦很快想到了这儿。“阿徽,你亲自去那几个州府暗访一趟,看看修霖到底在搞什么!”聂屿铮当即一脸严肃朝聂徽吩咐。聂徽正要领命,这时候魏宁瑶忽然开口道:“外祖父,可否听我一言?”聂屿铮朝她看过来,微微顿了一下,便颔首道:“瑶丫头,你说。”魏宁瑶看了眼屋内众人,缓缓地开口道:“外祖父,这件事如果真的是聂二叔爷做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不惜对您痛下杀手,说明,他恐怕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隐瞒。”“如今,他应该关注着山庄里的一举一动,您若是派舅舅或者聂家的其他人去暗访,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聂屿铮眯起眼睛,“瑶丫头,你可是有什么好的建议?”魏宁瑶抿抿唇,认真地道:“如果外祖父信得过我,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找人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聂屿铮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魏宁瑶身后的无影阁,他想了想,最终点了头:“好,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瑶丫头,我相信你能帮我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聂屿铮想,如果给他下毒的人真的是他那位二弟,这件事,的确交给瑶丫头身后的无影阁去办,是最合适的。屋内的人听得聂屿铮真的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魏宁瑶去做,都有些诧异。而魏宁瑶此时粲然一笑,道:“多谢外祖父信任。”她知道,聂屿铮这是,真真正正的,把她当作了家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