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瑶见聂老夫人明明很急迫的想知道答案,却依然强颜欢笑同她寒暄问候,鼻子顿时更酸了。她不再言他,连忙告诉了她答案:“聂奶奶,你放心,聂族长中的毒虽然复杂,解起来有点麻烦,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聂老夫人听了魏宁瑶这话,那双目光有些散漫、蕴着倦色的眼睛里,总算慢慢地聚拢了一点光芒。她将胳膊从云氏搀扶的手里抽了出来,快步走到魏宁瑶跟前,抓起了她的手。“瑶丫头,我相信你,你说有办法那定然是有办法的。”聂老夫人激动得眼眶发红。方才见到魏宁瑶出现在屋中,她眼睛就开始发酸了。一年多前,老头子也是病倒了一场,请来的所有大夫,都是束手无策,最后是魏宁瑶突然主动找上门,说她有办法医治,那时的她,就像突然降临在他们面前的小神女似的。聂老夫人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倍感情切,不知道是不是她日夜思念导致,她竟然觉得这姑娘的眉眼,与她那位多年前亡故的女儿,竟然有些相似。聂老夫人当时便觉得,说不定是女儿显灵了,才派了一名这样的小姑娘,来给老头子治病。如今,老头子又倒下了,在所有人都无能为力之时,她又出现了,聂老夫人心底的这种想法,更强烈了。“祖父怎么会中毒呢?”聂长聿在听得魏宁瑶说有办法之后,心底也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他开始疑惑,祖父为何会中毒。聂家平日里在吃食等方面都很注意,食物上桌后,都会拭毒,确定没有问题了,才会动筷。祖父和祖母二人的膳食和茶饮,下边侍奉的人更是小心谨慎的。不想祖父竟然会中毒,还直接昏迷不醒了,这让聂长聿不能接受。云氏这时走上前,开口说道:“就在半月前,你祖父出了一趟山庄,说是要去一趟你二叔祖府上,几天后他才回山庄,当天晚上用过晚膳,他正要回房就寝,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咳起了血,之后,就倒地不起了。”聂长聿听了这番述说,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事还会与二叔祖有关。二叔祖与祖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没有住在聂家山庄,很多年就出去独自开府了。二叔祖的府邸,距离聂家山庄倒也不算很远,乘坐马车半个时辰就能到达了。这些年来,祖父很少去他府上,二叔祖倒是经常来聂家山庄走动。祖父将聂家的一部分产业交给了二叔祖打理,二叔祖这些年倒也算尽心尽力,除了几个地方的生意,因各种原因,收不上来什么银子,还时常亏本需要补贴,其他各方面都让祖父颇为满意。祖父和二叔祖两人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两人一直以来关系都挺不错,二叔祖对祖父也是一向恭敬有加,应该不至于是二叔祖要害祖父……可,祖父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呢?这时魏宁瑶抬手拍了拍聂长聿的肩膀:“不管聂族长是怎么中毒的,眼下先替他解毒,让他醒过来,是最重要的。”聂长聿闻言,努力压下了心底的那些疑惑,的确,现在给祖父解毒,让祖父醒过来,是最首要的。“瑶表妹,祖父就拜托你了。”聂长聿这话一出,聂老夫人和云氏却是双双的愣住了,她们刚刚没有听错吧?阿聿竟然叫瑶姑娘表妹?对了,瑶姑娘这次是和阿聿一起回来的,他们两个人这是认了表哥表妹吗?可为何不认义兄义妹呢?这个称呼,让聂老夫人和云氏二人实在是有些莫不着头脑。聂长聿见她们二人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和魏宁瑶两人,当即想起来,他还没有同她们介绍过魏宁瑶现在的身份呢。当初在京都时,聂长聿有想过在信上将此事告知家人,但又觉着,等回了清河,再亲自告诉他们更好,于是在家书上便一直没提过。聂长聿当即向两人解释道:“祖母,母亲,瑶姑娘现在的名字,叫魏宁瑶,她就是魏家当初在花灯节上走丢的那位二姑娘!如今我喊她一声表妹,便是因着她与安意表妹是亲姐妹呢!”“什么,她就是那位二姑娘?”听了聂长聿的解释后,云氏直接就惊了一声,随即目光不由自主往魏宁瑶身上打量了起来。而聂老夫人的眼中,也同样闪过了一阵惊讶。瑶姑娘竟然就是魏家那位数月前找回来的二姑娘,这还真是让人没有想到,这缘分,也真是奇妙。一年前瑶姑娘来聂府时,魏家还没有任何那位二姑娘的消息,谁能想到,她就是那位姐儿!“瑶姑娘,老身没想到,你就是意姐儿的那位二妹妹,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想必吃了不少苦吧?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聂老夫人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连忙拿帕子拭了拭眼睛。一旁的云氏,听着聂老夫人说的这些话,不知道怎么的,也是双眼泛红起来。在坐的,魏宁瑶这个当事人则是最为淡定的。毕竟,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当初来聂家,也并非偶然,而是刻意。不过,魏宁瑶并不打算现在告诉他们实情和他们认亲,聂族长还在床榻上躺着,现在还不是个好的时机。她打算,待她替聂族长解了毒,将他救醒过来之后,再找个时机同他们说这件事。毕竟,这件事不是件小事,还不知道聂家的人会不会相信……总之,一切等到聂族长醒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