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为什么杀人?”
祝梦清还是认真而严肃的问了出来。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易水白依然可以感觉出,祝梦清的眼神现在正死死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他拨弄着手指,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开口:
“我父亲是一个工人,工厂的工人,就是那种大型的钢铁厂。”
“然后有一天,他正在工作呢,身后面的一个钢架子忽然垮了,钢管飞了出来,其中一根就直接打在他脑袋上,然后就这么走了。”
“人呐,真是够脆弱的,就那么一下,就走了。”
“那种小型的工厂,本来安全措施就非常不到位,所以我也就向工厂提起诉讼,要求承担责任。”
祝梦清问:“然后呢,他们承担责任了吗?”
易水白说起了往事,不自觉地点了一根烟,黑暗中,开始有了一个红色的小光点。
“承担了。”易水白苦涩地笑了一声:“打了两年官司,他妈的,赔了一万块钱。”
“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没了,结果就他妈的一万块钱,操!”
“而那个工厂老板,还他妈的在买车买房,过的像个地主一样。”
“我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于是我就辞了职。”
“以前我就是个懒人,能躺着从来不坐着,不打篮球不跑步,任何体育项目都毫无兴趣。”
“辞职以后,我在家锻炼了半年的身体,双节棍,长棍,刀子,我一样样地练习过来,怎么捅人,怎么砍人,练的驾轻就熟。”
“然后一年端午节,我就带着一副双节棍,一把刀子去了工厂老板的家。”
“夫妻两个,还有两个孩子,全都杀了。”
“那两个孩子都很小,还不到我的腰高呢。”
祝梦倾听着易水白的故事,也同样沉默了,过了一阵子,才问:“那两个孩子,你是怕他们以后报仇吗?”
易水白摇了摇头:“不是,当时杀完老板夫妻有些红了眼,就······就顺手把他们给杀了。”
“我以前也没想到,在看到鲜血之后,我居然会那么兴奋,妈的,像个怪物。”
易水白又笑了一下,然后抽着烟,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祝梦清也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应易水白的故事。
过了很久,易水白才主动开口:“你呢,你也不像是杀人犯,怎么杀的人?”
“我?”祝梦清也苦笑起来:“看来我也需要点一根烟了。”
祝梦清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才说了起来:“我以前是做销售的,那种金融销售。”
“后来开年会,我喝醉了,也不是完全醉吧,还稍微有一点儿的意识。”
“然后当时的经理说要送我回家,强行带着我上了车。”
“到我家之后,他把我扔在沙发上,就开始扒我的衣服。”
“然后我就反抗,可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又喝醉了,根本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