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之际,刘绰一直在打量面前的人。
这小将看着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身形魁梧,肩膀宽阔,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小山。
他的脸部线条刚毅,眼睛深邃而锐利,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下巴上留着一撮整齐的胡须,头发高高束起,以一条简单的皮绳固定,显得干净利落,皮肤是被边塞的烈日和风沙磨砺过的古铜色,透露出一种粗犷的男性魅力。
当他翻身下马,向刘绰行礼时,动作矫健而优雅,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军人的严谨和果决。
真是一个荷尔蒙爆棚的黑皮帅哥啊!
不知道李二长到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欣赏帅哥的同时,刘绰也注意到身旁的绿柳和菡萏羞涩地低下了头。
野诗良辅一到,那双锐利的眼睛便迅速扫过四周,将一切情况尽收眼底。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被炸出的坑洞和四处散落的破碎衣物,都表明了战斗的激烈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对这些行刺朝廷命官的刺客并无丝毫同情,更多的是愤怒和鄙夷。他们的行为是对大唐律法赤裸裸的挑战。
当目光最终落在刘绰身上时,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位年轻的女官,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竟已着六品官服。她生得极美,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骨子里却透露出一种令人信服的气质,怎么就能惹来这么多刺客要杀她而后快?
面对此等规模的刺杀,他们到底是怎么赢的?是不是跟刚才听到的那些奇怪响声有关?
虽然身处险境,刘绰却依然保持着镇定和从容,让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见她身上不像有伤的样子,他心下稍定,走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刘员外,末将来迟,让您受惊了,还请见谅!”
刘绰微微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将军不必自责,你能在关键时刻赶到,已然是帮了大忙。”
野诗良辅又看了一眼那些受伤的护卫,立刻下令:“快,带上我们的医者,为受伤的兄弟们治疗。”
随后,他转向陈烈和胡缨,语气坚定:“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刘员外和诸位随我速速前往凤翔府,张将军定会为诸位主持公道。”
在野诗良辅的指挥下,骑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一部分负责救治伤员,一部分负责警戒四周,以防还有刺客余孽。
没多久,就护送刘绰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凤翔府的路。
凤翔府,位于关中平原西部,自古以来便是军事和政治的重镇。城池坚固,城墙高耸,城门雄伟,彰显着大唐的威严和力量。
街道宽阔,商铺林立,只是因为饥荒和封城的缘故,路上行人不多,看着没什么生气。
道路两侧,渐渐聚了些百姓,好奇地打量着这突如其来的车队,议论纷纷。
“不知是哪家贵人来了?竟劳动野诗将军亲自带路护卫!”一名穿着破羊皮袄子的中年男子道。
“没听说吗?那是京城来的刘员外,还是个女官呢!”一位老者捋须解密。
“刘员外?莫非就是那位在京城赈灾救民,又发明了硝石制冰法的刘绰刘五娘子?”一个年轻的书生惊喜地问道,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正是她!刘员外不仅才学出众,更是心怀百姓,此番来我凤翔府,总能为咱们百姓说两句公道话吧?”老者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
“公道?哼,自从封城以来,粮价飞涨,赋税不减,百姓苦不堪言。那些官老爷们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一个满脸菜色的妇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气。
“嘘,小声点,别让官差听见了。”旁边的人赶紧提醒,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车队缓缓前行,百姓们的议论声也随风飘散。刘绰坐在马车中,听着外面的议论,心中五味杂陈。
绿柳和菡萏听到与自己乡音相近的关中话觉得分外亲切。忍不住掀开车帘,看着街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