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时渺本能地四下摸索,但能扔的东西,都已经被收起来了。
发现无法阻止对方,她神色慌张地裹紧被子,一边发抖,一边嘶吼:“不欠你的……我已经不欠你的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
陈颖芝满脸震惊:“时渺?你怎么啦?”
依稀听到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已,女人颤颤巍巍地望去,看清长相后,猛地愣住了。
“俞时渺?”
陈大小姐疑惑地走上前,突然被用力抱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眼泪刷地涌了出来,打湿了肩头,陈颖芝几乎吓傻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啊,你怎么啦?”
“对不起……”女人不会回答她,只会一直地重复着同一个词。
“够了。”商砚忍无可忍,冷声道,“陈小姐,你该走了。”
“该离开的是你!”陈大小姐冲着自家哥哥下令道,“把他弄走!”然后拍着俞时渺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都没事了,你没有对不起谁……”
陈品清真心觉得,当初老妈把这玩意儿生下来,就是为了来克自已的,连殷迟舟那个老狐狸都斗不过这人,自已又能干什么?
更何况当初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挑衅过对方,那件事,估计已经被记在账上了,正等着恰当的时候来算。
他哪里还敢凑上前?
但妹妹的命令就是天,这个真理,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
陈大少心里哀叹,面上依旧端着:“俞小姐不仅是我妹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不允许你继续伤害她。”
“滚。”商砚的忍耐已经到了濒临点,连最擅长的修养和礼貌,都维持不住了。
陈品清一把拉住他,正色道:“你看看她,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她显然很排斥你,你要是真担心她,真为了她好,就不应该去阻拦。”
折磨成什么样……
原来,他的种种行为,对于她来说,是种折磨吗?
商砚僵硬地回头,恰巧与俞时渺撞上视线,后者立刻往陈颖芝怀里缩。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瘦成了那么小一团。
他曾叫嚣过,她可以是风筝,但那根线必须一直握在他手里。
而现在,风筝快要碎掉了,线在不在,似乎也没有了意义。
浑身的戾气霎时就散了。
他有些踉跄地后退两步,慢慢地往门外走去。
这次,没人再心软地叫住他。
“哥,她这样子明显不对劲,你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专家?”陈颖芝安抚着仍抱住自已不撒手的女人。
陈品清没好气道:“你当你哥万能的啊,张口就来。”顿了顿,叹口气,“我来联系看看。”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办理了出院手续,直接驱车前往一家私人疗养院。
本以为俞时渺会不愿意走或者闹腾,谁知道她全程很温顺,只是反应有点迟缓外,坐进车里后,就又把自已缩成了一团,愣愣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咱们。”陈颖芝提醒道。
“废话,你把人家女人拐走了,能不跟着你?”陈品清瞥了眼后视镜,面色不改,“没事,随他跟,要是不够在乎,有得是办法逼走他,要真在乎,刚才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他应该有点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