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树上的野果,还有山里的野鸡,狐狸什么的。”我说。
“海霞,你听明白了吧?这就是他的潜意识,用德国心理学家弗洛伊德的话说,杨上迁刚才的这一番话充分暴露了他失去记忆之前的社会地位和所处的生活环境。”毛四说。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毕海霞说。
“嘿嘿,海霞,你不得不佩服吧,一场大雨,我就听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境,我厉害不厉害?”毛四说。
“别啰嗦了,到底什么意思?”毕海霞说。
“我来给你分析一下,杨上迁说雨把城市完完全全给淹了,这就说明他想毁了这个城市对不对?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过去的生活不满意,而水面上飘着烂菜叶,这就说明,他过去的生活相当的穷困,有可能他在菜市场捡烂菜叶吃。”毛四说。
“水面上飘着断了琴弦的吉他呢?”毕海霞问。
“对,这就说明他的心境像断了琴弦的吉他,对生活几乎是绝望了。”毛四说。
“孩子从楼上跳水呢?”毕海霞问。
“这个意思简单,孩子象征着生命,孩子从楼顶跳水也没有危险,着表明他对生活还有一丝希望。”毛四说。
“好像有点道理,那为什么是26层楼呢?”毕海霞问。
“26?我还没想明白,这个数字可能是他的生日,或者是他情人的生日?”毛四看着我说。
“26会不会是他的年龄呢?”毕海霞说。
“也有这个可能,我接着给你分析,他提到别墅也被水淹了,别墅应该象征着财富,具体点就是有钱的人,这说明他仇富?对,仇富,这就暴露他的社会地位,很显然他就是一个社会最最底层的屌丝,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希望社会推倒重来,无论男女老少,都处在一个水平线上。”毛四说。
“也没有人拼爹了对吧?还有,他提到公交车也在水里面了,这应该是他讨厌天天坐公交车上班。”毕海霞说。
“后面就彻底暴露了他的心境,我不是问他,房子都倒塌了,那么多人都去哪吗?他说去山上,住木头搭的房子,吃野食,这无疑映证了我刚才的说法,他想回到原始社会去。”毛四说。
“啊?回到原始社会?”毕海霞说。
“没有贫富差距,没有阶级压迫。”毛四说。
“我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呢?我想起来了,你这好像说得是共产主义。”毕海霞说。
“什么共产主义?我现在就想万能的上帝耶稣释迦牟尼孙悟空啊,神马时候能给我分配一个年轻貌美,宛若天仙的,还有财富的姑娘。”毛四说。
“还要有财富?”毕海霞说。
“没有财富,这么天仙的姑娘我能受得住?”毛四说。
“毛四,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也和杨上迁一样,特别盼望来一场特大暴雨把这城给淹了?”毕海霞说。
“我可不是他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它妈的特别想,什么时候来一场十二级的地震,把这个城市给埋了,”毛四说。
“你也活不了。”毕海霞说。
“地震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飞机上。”毛四说。
“你比杨上迁还狠啊!”毕海霞说。
“我不是比他狠,我是比他更绝望。”毛四叹了一口气。
“我是看出来了,你不是在说杨上迁的,你是在说你自己。”毕海霞说。
“这么说,我和杨上迁还有点同病相怜呢!”毛四搂着我的脖子说。
“杨上迁,你又在想什么?”毕海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