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远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尴尬道:“大哥,你看出来了啊?”
郑翰乔扬起了嘴角,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你大哥我是干什么的,察言观色可是我的强项,有多少违法乱纪的干部在被控制后拒不交代错误,最后还不是被我戳穿了心思老老实实的交待了。”
高明远不自然的笑着。
郑翰乔说:“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跟老何亲近,但你不说我就不问,这点我还是识趣的。”
高明远为难道:“我也不是不愿跟大哥说了,只是这事太复杂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郑翰乔打断道:“既然说不清就不要说了,官场上哪个官员心里没有小九九?你又是王书记的身边人,没准是带着任务的,大哥理解的,再说了我自己在纪委都还一堆破事要操心,哪有功夫操心你的事啊,知道了我反倒多件事烦心,所以不知道也好啊。”
郑翰乔误会高明远是带着王进来的任务,高明远也懒得解释,误会就误会吧也没什么。
郑翰乔的高情商让高明远跟他相处起来很舒服,感觉跟他拜把子是拜对了,高明远把话题扯了回来,小声问:“大哥,那该怎么跟老何更亲近些?”
郑翰乔若有所思道:“老何以前很爱喝酒,但自从查出脂肪肝后酒也戒的差不多了,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估计他连碰都不会碰了,除了酒外老何不抽烟、不赌博、不碰女人,几乎没啥不良嗜好了,但人嘛总有那么点嗜好,不然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你说是不?”
高明远点头说是,郑翰乔接着说:“我听人说他经常在业余时间往道观里跑,每逢周末或者逢年过节必定在道观里,家里的事是一件也不管,把他老婆蒋红梅都给气的差点要离婚了。”
高明远诧异道:“他迷上修道了?”
郑翰乔无奈道:“这谁又知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他周末往道观里跑倒是真的,这人啊一旦上了年纪,如果身体上在出现一点病痛折磨,就会觉得生无可恋了,是很需要精神寄托的,老何有中度脂肪肝,除了酒不能喝外还必须忌口,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也就只能吃些清淡的,道观里吃的清淡又有太上老君给他精神寄托,正好符合他现在的状态,他喜欢去道观就不难理解了,没准他修道的传言是真的。”
高明远感觉挺新鲜的,以前他倒是听人说有些官员精神压力大了,会找些稀奇古怪的方式来调节,比如研究宇宙、佛经、超自然现象等等,上次去阿强龙虾馆看到的情趣房间就属于稀奇古怪的范畴,像什么喝茶、钓鱼、打牌、文玩、登山之类的调节方式都属于正常了,至于痴迷修道高明远还是第一次听说。
高明远感慨不已,现在的官员心理问题是真严重啊,还好自己没到这程度,以后可千万要注意点了,不能像这些官员一样沉迷于稀奇古怪的调节方式,幸好他有女人缘,身边女人众多,每每跟女人在一起他总能很愉悦,这也算是一种比较正常的舒缓压力方式了。
高明远回过神问:“大哥,那你知道老何常去哪家道观吗?”
郑翰乔回忆了下说:“据说是位于西城区的长寿宫,但他老婆已经知道那地方了,经常去逮他,所以他换了地方,好像最近常去……常去,哦对了,听人说他跑到洞远县的一家道观去了,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高明远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这时候郭振忽然醉醺醺的过来敬酒,打断了两人的聊天,两人只好举杯喝酒了,随后葛延平、李小超也过来敬酒,大家看到这边热闹,一时间都聚过来了,两人只好不聊了。
这一轮喝下来高明远就有些上头了,徽家人为了保持包间里的环境高雅,没在包间里设卫生间,高明远有些尿急只好出去到大的卫生间里解决了,郑翰乔也有些喝高了,看高明远起身去卫生间就跟他一起出去了。
两人一起往卫生间过去,高明远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大哥,怎么今天没看到张云天,刚才人太多我一时也没想起他来。”
郑翰乔说:“他啊,本来是说要来的,但酒店里临时出了状况就缺席了,他还忙着公关呢。”
高明远好奇道:“云天大酒店出什么状况了?”
郑翰乔讪笑道:“这得感谢他儿子张云彪这个二百五了,本来云天大酒店的食材都是顶级的,虽然进价昂贵但货真价实,他儿子也不知道认识了什么朋友,被人一忽悠,就擅作主张换了家进食材,价格虽然低了不少,但食材或多或少有点问题,张云彪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为集团节省了开支,哪知客人们吃了后出现了好多个腹泻的情况,张云天正忙着公关挽回酒店声誉呢,哪有空来吃这顿饭。”
高明远冷笑道:“那真是可惜了,我还说趁今天跟他冰释前嫌呢。”
郑翰乔叹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在修复了。”
说话间两人进了卫生间,郑翰乔放完水后先一步回包间了,高明远洗完手想了想就掏出手机给罗辉打去了,把何建广的情况说了下,并让他想办法查一查何建广在洞远县的哪家道观里修道,反正高明远也快去洞远县挂职了,有机会可以去道观里偶遇何建广,这么一来这事就有门了。
罗辉欣然答应,表示会让表弟贾思辰想办法去调查。
打完电话高明远准备回包间了,但经过大堂的时候想了想就过去打算先把单买了,谁知一问才知道单已经买过了,他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八成是罗辉跟江振阳沟通过,江振阳就把单给免了。
高明远有些无奈,这人都还没见到就已经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了,看来江振阳这人是非见不可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