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晚,他坐在父母的坟前淋了一夜的雨,而她坐在不远处,默默陪了他一整夜。
他喝了很多酒,瓶子七歪八倒撒了一坟头都是,她一声不吭捡起,整整齐齐放在旁边。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我们不过是个陌生人,用得着彻夜陪我淋雨吗?”他斜睨着她,冷冷嗤笑着。
苏静雅只是咬着嘴唇,在他身边的石阶坐下。
“我唯一的亲人,和我最在乎最深爱的女人,根本都不把我放在心里,你为什么要陪着我?难道我看起来很可怜吗?”皇甫御见她像个哑巴一样,一个字都不说,强大的男人自尊心受到冲击。
沉默良久,苏静雅才仰起头,低声说:“你别这么悲观嘛,或许在你不知道的某个角落,正有个人一直注视着你,关心着你,担心着你,爱着你,守护着你!”
皇甫御对她的话,不屑一顾,天亮时,他本来想写一张支票给她,当做陪他一整晚的酬劳。虽然有个木头在身边,没什么作用,但是好歹他终于不是一个人渡过这么难熬的夜晚了。
可是掏出来才发现,支票被雨水淋湿了,根本无法写字,于是直接将一张没有上额限制随便刷的金卡递给她。
见她根本没接过的意思,他轻蔑一笑,毫不客气把那张卡扔在她脚前:“我对女人向来很大方,不管是不是跟我发生关系,只要在我身边呆过,就不会亏待她。如果你不想要,扔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皇甫御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谁知几天后,会在酒吧第二次相遇。
她穿着黑色薄群,化着精致的妆容,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用餐盘挡住自己的双腿,满眼惶恐的盯着把她包围的几个男人:“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其中一个男人,满脸的戏谑与调笑,“小妹妹,这酒可是好东西,能让人飘飘想要。仙,陪哥哥们喝酒杯,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皇甫御看着她吓得哇哇大叫,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水,情绪本来就不习惯外露的他,俊脸依旧深沉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小妹妹,只要哄得我们开心,你的这些啤酒,我们全要了!”另一个男人大笑着说。
“我现在不卖啤酒了,你们让开!”苏静雅尖叫哭着,提起装着啤酒的篮子拔腿就朝酒吧外面跑,带着逃命的姿态。
那群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将她按在桌子上,随手抄起一瓶啤酒,猛烈的往她嘴里灌。
瞧见她在挣扎中发现了他的存在,激动的冲着他挥手求救,皇甫御只是冷漠的挑眉。
“三弟,怎么不走了?”白拓好奇的顺着皇甫御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被人按在桌子上轻。薄的苏静雅,他随口问道,“你认识那个女人?”
皇甫御见苏静雅朝他不停眨眼睛,迫切中带着绝望,他冷漠的轻哼:“不认识!”
旋即,转身带着保镖往楼上走,可是没走几步,他就听到身后有男人气急败坏的戾吼声,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一声响起。
“他。妈。的。臭。婊。子,都出来卖了,还装什么清。纯?居然敢咬我?简直活得不耐烦了,看老。子今晚不搞死你!”
白拓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身墨色的西装,勾勒出他线条完美的颀长身型。在灯红酒绿的光线中,能清晰看出他面部轮廓深刻有型,鼻梁高挺个性,薄唇深深抿着,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危险。
此刻,他正似笑非笑淡漠的目光在皇甫御和苏静雅两人身上穿梭,发现皇甫御听到男人暴怒的呵斥声时,高大的身躯不由得一震,他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故意发出一声讶异的低呼:“哎呀,衣服都给撕破了!”
见皇甫御依旧没有停下步子的意思,他顿了几秒钟,继续大呼道:“裙子都给掀了,毒爪直逼最后的防线小裤裤!”
然而,“裤”字还未吐出,他就看见皇甫御突然折回身,黑沉着俊脸,以闪电般的速度从他身边掠过,还卷起一阵凛冽的寒风,白拓见自己猜中他的心事,嘴角戏谑的弧度愈发明显。
而皇甫御脸色一片阴暗,一把揪起苏静雅身上的男人,将心底莫名涌起的,却怎么也压制不住的怒火凝聚在拳头上,毫不客气的狠狠击在那人的下巴上。
“咯吱”,骨头错位的声音,清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