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半跪在一旁,俯身靠近沈嘉岁,此刻眉头蹙得极紧,是面对沈嘉岁时从未出现过的冷肃神情。
沈嘉岁一边宽慰着沈嘉珩,一边去觑江浔的脸色,对上视线的瞬间,她就瞧见了江浔眼里的不赞同之色。
沈嘉岁明白,以江浔的敏锐,定已然洞悉了她的计划。
她微微抿了唇,还未说什么,就见江浔眉头一舒,已先一步冲她妥协地摇了头。
他怎么可能,说岁岁半句不是。
尤其她如此聪慧又果敢,行事环环相扣,已然思虑得这般周全,做得这般好了。
他只是。。。。。。
“沈嘉岁,你怎敢对惜枝下如此狠手,你好歹毒的心肠!”
这时候,便听得不远处的陆云铮骤然怒喝出声,此时他双目通红,正恶狠狠盯着这边。
沈嘉岁面色一僵,“吓得”往江浔身侧瑟缩了一下,趁机不动声色地示意江浔不要插手,自己则颤声道:
“陆云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才是惜枝突然偷袭我!”
这话一出,倒有旁观之人点了头,低低道:“这话不假。”
方才确实见她们两个女子手拉手说话说得好好的,也不知为何,后头那女子突然就举起簪子刺人,倒将他们吓了一跳。
沈嘉岁一见有旁人作证,登时越发“委屈”了,红着眼道:
“你怎么不问问,惜枝为何突然出手伤人,我这手也不知是不是伤了筋骨,已经动不了了!”
陆云铮一看沈嘉岁又是瑟缩又是红眼,哪里瞧不出她是在装,越发火冒三丈,指着顾惜枝的右手腕道:
“你皮糙肉厚,那些皮外伤算什么?惜枝腕骨尽断,右手都废了,你敢说不是蓄意为之?”
沈嘉岁立刻摇头,举起缠着帕子依旧见血的右手掌,也气怒道:
“我方才受性命之危,不过是凭本能自救罢了,惜枝自己要偷袭我,难道我还收着力道不成?”
“那此刻,只怕我早已躺在血泊中了!”
四周看客闻言,又点了头。
顾惜枝的手腕确实肿胀得夸张,但沈嘉岁的手掌血淋淋的,瞧起来是要更吓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