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下山,他却不能被除了岱钦以外的人知晓,因此他也是把蜻蜓点水发挥到了极致,整个人好似一道魅影一般,向着密道而去。
等进入密道,来到之前被那些人伏击的地方,却发现这些人的尸体还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前来收拾,心中便是大定。
显然在山上潜伏的人,还不确认自己是否还在,害怕前来为同伴收尸,被自己逮住马脚,索性就暂时把同伴的尸首抛弃在这里,不管不顾。
如此看来,这些敌人应当对自己颇为忌惮,只要不能确认自己不在山上,那么黑石崖一时半会也就是安全的了。
当下子龙心中大定,颇为畅快的离开密道,下了山来。等来到密道下端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队在暗处潜伏的暗哨。
本来他是准备直接以高明的身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的。可后来转念一想,自己下山本来就是为了调查敌人的意图,如今这队暗哨可能知道的不多,但终归也能知道一些。
当下他便悄悄的把一名靠角落的暗哨,点住穴道之后,却趁着黑暗的环境,带着这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地。
出了密道,就是一个小山谷,子龙找到一处僻静的位置之后,把这人放在地上,然后说道:“我解开你的哑穴,如果你敢乱叫乱嚷,这块石头就是你的榜样!”
一面说,子龙一面随手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然后一催动易筋经真气,直接就在掌心把这石头化成了粉末。
那人看着子龙这神乎其神的武功,脸色不由得吓得唰的一下,就白了起来,生怕子龙把自己好似那块石头一般,挫骨扬灰,连连眨动了一下眼力,示意自己知道了。
子龙也是不虞这人耍诈,毕竟对子龙而言,要杀这人,完全可以赶在他开口乱叫乱嚷之前。
当下子龙轻轻一屈左手食指,然后弹出一道指风,就把这人的穴道给解了,这人哑穴被解,却也是果然没有乱喊,只是谄媚的对子龙一笑,显然是真的怕子龙把化成了粉末。
见得这人如此乖觉,子龙也是颇为满意,直接问道:“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来这里是受谁的指使,干什么的,都一一答来,如若有半句不实,下场你是知道的!”
这人听了子龙的问题,不由得松了口气,当即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直接说道:“小人是永谢布的哈勒,是隶属于奴母嗔大人的奴仆!来这里是受了奴母嗔大人的命令,把守那条密道,一旦有人经过,能杀就杀,不能杀就擒下来!”
此人一身蒙古人打扮,子龙刚刚擒获的时候,就已经看了出来。如今听来,果然就是永谢布的奴母嗔营地的人,子龙也是心下了然。
看来这次攻打黑石崖,果然就像徐子雄所言,永谢布的几个营地,已经参与进来。只是也不知他们为何参与进来,毕竟永谢布如今面临鞑靼崛起的威胁,哪里还有闲情来河套参合一脚。
当下子龙又问道:“永谢布应当在宣府外,朵颜卫的地盘,怎么却来了河套?”
本来子龙只是随口说说,也没指望真的能从这哈勒的嘴里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不料也不知是不是子龙的威胁太大,这哈勒却是眼珠子一转,就直接说道:“小人是奴母嗔大人的奴仆,本来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只是那一晚正好是小人为大人轮值戌卫,赶上了永谢布的大人派来的人传话,依稀听得是什么刘瑾、重金、河套什么,其他的小人就一概不知了!”
虽然这哈勒说自己知道的不多,可子龙却从他说的几个词汇之中,一下子明白过来。显然是刘瑾出了重金,贿赂了永谢布的首领,派出了奴母嗔这几个营地,参与到了围攻河套的行动之中。
只是这其中又有一些疑问,如果刘瑾真的要对付河套,何必要借助永谢布的力量,而不是出动自己的力量呢?
表面看起来,刘瑾一点军权没有,出动不了多少人马。可许多人都明白,刘瑾掌握的三厂一卫,再加上他秘密蓄养的死士、盗匪、武林人士等,却也是人马众多。
再加上魏彬等心腹控制的一部分京营精锐,刘瑾手上的军力,其实一点也不少。只是很多都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讲,因此才看起来好似没有什么军力一般。
要知道刘瑾本性吝啬,好贪财货。平日里只有进,没有出!这次既然想对付河套,可为什么却要出重金去贿赂永谢布,而不是自己的嫡系人马呢?
除非刘瑾性子变了,这自然没有可能。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刘瑾的嫡系人马,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