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卉宁不是你的奴才,她是国公府的孙长媳,更是沈首辅的嫡孙女,她是上京鼎鼎有名的闺秀,你有什么名声。”
“除了你父皇赋予你公主的身份,外面是怎么评价你的,你心中没数吗?”
“你是不是嫌自己身上的骂名还够不多?”
“广宁,你二皇兄为人谦逊,善待大臣,宽容待下,他才有今日的好名声。”
广宁公主叫了起来,“母妃是怕我拖累二皇兄,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连我被人欺负了都要我忍气吞声。”
“沈卉宁算什么东西,就算是国公府的孙媳又怎样,她嫁的是庶子,她就是比我低贱,我是尊贵的公主,就算我要她的命,我都能随时杀了她。”
“一个低贱如蝼蚁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姚贵妃瞳孔微缩,她是万万没想到,女儿居然能说出这么狂妄自大的话。
这些话传到朝廷百官耳中,岂不是要寒了他们的心。
广宁和二皇子一母同胞,他们难保不会怀疑二皇子的品格。
“你口口声声看不起庶出的,难道你不是吗?本宫即使是贵妃,那也只是妾。”姚贵妃失望地看着广宁公主。
“那怎么能一样,我是公主,我就是比沈卉宁尊贵,那个贱人……”广宁公主叫道。
啪——
姚贵妃终于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打在广宁公主的脸上。
广宁公主愣住了。
这是母妃第一次打她。
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母妃这么生气。
“母妃……”广宁公主泪流满面。
姚贵妃的心比她更痛,“你是公主,天然的身份尊贵,你父皇给你的尊贵不是让你将他人生命视作蝼蚁。”
“你享受的是这个国家百姓给你的荣耀,你做不到保家卫国没问题,我不求你有多上进,但你做人最基本的良知呢?”
“广宁,你怎么变得这么坏。”姚贵妃闭上眼睛,心痛又失望。
广宁公主紧紧地攥着双手,她看出姚贵妃真的生气,她小心翼翼地匍匐在姚贵妃的身边,“母妃,您别生气了。”
姚贵妃:“我只怕你将来要惹祸,最终伤害的是你自己。”
“我是公主,谁敢伤害我。”广宁公主小声说。
“知道我为何拦住你去找皇上吗?”姚贵妃问。
广宁公主轻轻地摇头。
“你以为陆湛生能够成为镇抚司指挥使,是靠你父皇一手提拔吗?如果他没有能力,你父皇不会器重他。”姚贵妃说。
“陆湛生手中有朝廷各个大臣的秘密,这些秘密只有他和你父皇知道,你父皇对陆湛生的器重和信任,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就改变。”
“广宁,你父皇是疼爱你,可他先是皇上,而后才是你的父皇。”
“他不会容许你插手处置朝中大臣。”
“我费尽心思让陆湛生跟你二皇兄来往,若是因为你误事,我会很生气的。”姚贵妃轻声说。
广宁公主无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母妃,我知道了。”
姚贵妃轻轻抚摸她红肿的脸颊,拿出雪莲膏替她抹上。
“驸马对你好吗?”姚贵妃柔声问。
广宁公主将脸在姚贵妃的手上蹭了蹭,“好的,陆从文对我很是体贴。”
他不敢对她不好,她可是公主。
沈卉宁比不上她,那个所谓的卖酒女更加比不上。
“不要指望一个男人对你的好过日子,你要有自己的追求。”姚贵妃说。
作为母亲,她当然希望陆从文能够全心全意对待广宁。
但她深知男人本性,陆从文出身国公府,自小也是金尊玉贵,现在他对广宁好,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