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轼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状况,有些头痛。
他宁愿小师姐一如刚才拉着他的衣角,哭哭啼啼地要他讲故事,而不是睡醒后从他背上跳下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遍这一层所有房间门口。
眼前的女生纤细身体摇摇晃晃,每路过一个房间都要礼貌地抬手敲敲门,醉意朦胧的笑眼里漾着甜酒,然后未等房门打开或有人应答,她就晃去下一个房间继续敲门。
房客们面色不善地打开房门,一个个挽着袖子骂骂咧咧。
宋轼只得红着脸,挨个门口鞠躬道歉,还得用眼神瞄着点陶念。
拉住是不可能的,脱缰的小野马是拉不住的。
等宋轼给这一楼层的所有房客道歉完毕,嘟嘟囔囔的小师姐已经走到他的房间门口,在两个对门的房间纠结一会儿,白嫩的小手敲响了他的房门。她伏在门上听里面没有声音,气呼呼地盘腿原地坐下。
宋轼失笑。
傻瓜,敲我的房门怎么会有人开。
平日里,师姐做事认真细致,科研态度严谨,对师弟师妹们极为包容护短,待人接物更是分寸有礼,刘教授每次提到她都赞不绝口。
在他眼里,师姐自信强大,是个无所不能的女战士。
而如今,缩成一小团坐在门口的小姑娘,才是师姐本来的样子。
宋轼蹲下来,视线和晕乎乎的陶念齐平。
“师姐,房卡给我。”
陶念盯着眼前白净干燥的大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不给你,你是坏人!”
宋轼倒吸一口凉气,右手侧面印着两排整齐的牙印,被咬的地方隐隐泛红。他没生气,站起身摸摸陶念的头,掏出自己的房卡,叹了口气。
“那师姐,你只能先去我的房间啦。”
陶念还迷迷糊糊地坐在原地,突然整个人凌空而起。
一双紧实有力的手臂把她拥在怀里,陶念不安地挣扎,恍惚间好像听见F大神的声音,她慢慢安静下来。
原来是大神呀。
宋轼把陶念抱上床,才发现她早就睡着了。嘴角轻轻翘起,似乎陷入甜蜜的梦。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帮陶念脱了鞋和袜子,又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轻轻掖好被子,自己才跌进沙发休息。
宋轼眯着眸子,昏昏欲睡。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今晚,睡哪?
招待所的房间不大,目光所及除了一张单人床,就剩下自己坐沙发。小沙发虽够两人并肩而坐,但宋轼手长腿长,身体屈起来也是不够长的。
要不……睡师姐那里。
宋轼把陶念的背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她的房卡。
师姐的房卡,该不会……随身携带?
宋轼把目光投向床上酣睡的女生。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枕头上,蓝色的针织衫显得整个人恬静温暖,酡红的小脸像两片天边飞霞,小巧丰润的唇瓣漾着水色。
像果冻。
像学校门口小贩卖的云朵一样的棉花糖。
师姐……
看起来很美味。
宋轼早已忘了自己是来找房卡的,陶念像一块磁铁,引得他离她越来越近,眨眼间已经是鼻尖对着鼻尖。身下师姐的唇瓣像诱人的清泉,惹得他喉咙干哑,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