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好象和以前没有区别。
可是细想想,其中区别大了。
春墨以前也是正屋伺候,可是那伺候的四皇子。现在正屋住的谁?皇子妃啊。
皇子妃身边儿四个大丫鬟,潮生扫一眼就知道都不是省油的灯。
倒不是说一个个泼刁霸道什么,有一个站在最前头的,听说名叫秦荷。那派头,那气度,站出去不说是丫鬟,谁不把她当正经小姐?
皇子妃温氏的陪嫁丫鬟里,应该以她为首。听说她父母也是一起陪过来的家人,现在管着温氏的一处田庄。
瞧瞧,既有能力,又有背景——
春墨是当久了老大的,现在到了全新的地盘,别说老大当不上,就是老2老三也未必轮得着。对她们这些以前皇子身边的人,皇子妃是一定要用的,但绝不会当成心腹。
春墨肯定不好受,但是事情已然如此,她也只能打起精神来,迎接新岗位新挑战了。
四皇子终于不用去上学了。
成了亲就算大人了,可以替他老子分忧,替朝廷办事了。
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紧要政务让他插手,可能是给个什么机会让见习。一来他没经验没资历,二来,三皇子已经隐然有太子架式,而四皇子他们这些出身并不高的兄弟,只能做些辅助的,不起眼的事情,可不能喧宾夺主了。
四皇子现在处于“毕业——待业”状态,有大把的空余时间。
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故意这样安排的,算是给儿子放个婚假。
四皇子妃洗去那恐怖的新娘妆之后,露出真容来,果然是柔情似水,秀美动人。新嫁娘挽起头发来,有一种与闺中少女截然不同的气质风韵,青涩中透着甜美,端庄里带着妩媚。潮生向她请安的时候,温氏十分和煦:“听说你是识字的?可念过书?”
潮生回答:“没有读过书,识字也不多。”
温氏说:“那也很难得了。”又咐咐她要尽心伺候。
从头到尾,温氏都没有什么不自然,更没有针对她。
当然,潮生一个小小的丫鬟,人家主母不至于这么跌份儿的来和她过不去。
温氏两手交叠,很自然地搭在膝上,姿态优雅又自然,一看就是家世良好,教养出众。
她说话的时候,春墨也站在屋里,但是以她站的位置来推断,温氏对她并不亲信。
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温氏也要用她。毕竟春墨了解四皇子的起居习惯,一向也掌管着宜秋宫的内务和人事。
不过等温氏和四皇子关系更融洽,对府里的人事财务情形也一步步熟知掌握的时候,春墨的作用就弱化了,可有可无了。
潮生也见了满儿。
这丫头在院子里当差——其实就是打扫跑腿打杂,可是她高兴得紧,连说自己好运气。和她一起出宫的人,比如那个莺歌,就分派到针线房去了。
“那里活计可不轻。不过她本来就做得一手好针线。”满儿小声说:“要不是有这个长处,她还没有机会分过来呢。”
潮生笑着打趣她:“那你又有什么长处了?要真这么论,没把你分到浆洗房去,太屈才了。”
满儿连忙摇手:“哎呀可别我这辈子再也不要洗衣裳了”
原来宜秋宫里出来的人,象珊瑚、文月,还有那个绮树,都有了安置。
也不知绮树的投靠大业进行得如何了?
这年头,想投靠,想出头,也得技术过硬。
绮树没什么别的手艺,她要想在一众丫鬟里出头,怕不得踩着别人往上爬。
比如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