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去年给家禽用作取暖的芦苇绒被褥,薄的厚的有几床,全部叠起来放在床上,走的时候再带走,还有黑黑过冬的窝,硝制的皮毛。
她转去杂物房,把能用得上的器具,以及各类种子收好,厨房里的一些罐子陶锅鸳鸯锅给收拾出来。
看到鸳鸯锅,她畅想起今年冬天跟韩知柏一起围炉吃火锅的场景,想着这些,喜滋滋地笑了。
饭桌那边,韩知柏喊道:“吃饭咯。”
“来了。”她打了一盆水洗手,走到饭桌边一看,黑黑小白在一边已经吃上了,它们的碗里有鸡蛋饼子蒸蛋煮的白菜。
两人落座吃饭,主食是饼子,菜有蒸蛋蒸风干鱼,白菜虾干汤。
劳累一上午,都饿了,专心吃饭。
午时太阳高悬,日头最盛,照亮天坑坑口底下的菜地,荒废水田,少许池塘附近的范围,为其镀上耀眼的金光。
吃饱饭的二人就这么坐着欣赏阳光沐浴下的坑内景色。
坐着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夏清月说她来洗碗,她想着近期可能会过来得频繁一点,顺带把厨房收拾收拾。
后灶的鼎罐里烧着有温热水,她舀了两瓢倒进大铁锅,抓取一撮茶枯粉进温热水里搅和搅和,一下子起了些泡泡,手抓丝瓜瓤子洗碗。
洗好碗筷,她一个抬眸,无意瞥到池塘那边,韩知柏弯着腰,手挥锄头,挖锄那儿周边的野草。
她看得愣了愣,嘴边缓缓绽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锅碗洗完,她拿专门擦厨房用品的布把厨柜台面饭桌仔细擦两遍,都料理好了,扛起一把锄头去找韩知柏,加入到清除野草的行列之中。
来一次清除一次,天坑里的野草就少一点,若是就此放任下去不管,野草只会越长越多,到处丛生,后面再来,怕是连下脚之地都没有。
这么做累是累,但并不会觉得麻烦,这里也是他们的家,打理家园是乐在其中的。
合力除掉野草,他们盘腿坐在阴凉之地歇息。
夏清月想起来一件事,转过头对韩知柏说:“近期我想准备些祭品去祭拜伯父伯母,可是我好像没在山谷里看到他们的坟墓。”
“爹娘的墓不在这儿,在蔚海。”
她疑惑道:“蔚海?”
他点头,思绪陷入追忆之中,微微眯着的眼眸深邃不可测,“蔚海远在千里之外。”
趁着这个机会,他想把家里的事好好跟她讲清楚。
“自我有记忆起,我同一伙乞丐生活在一起,他们说我是弃婴,父母不详,有些人心善,见我可怜,他们一人分一点讨来的吃食给我吃。
稍大一点,六岁的我开始自力更生,靠着日日外出乞讨过活。
八岁那年的某一天,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有个好心人见我可怜,给了几文钱给我,这一幕恰好被一个年纪更大的乞丐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