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军方面率先反应过来,两名屯长双双怒吼一声,持剑向那两名青年冲了过去,怒声吼道:“尔等该死!”
还没等这两名屯长冲到近前,那名弯着腰,背着三个大石墩的壮汉猛然断喝一声,挺直身形,咚、咚、咚,三个大石墩子从他背上一并掉落在地。
壮汉随手提着两个大石墩子,迎向那两名屯长,到了近前,他抡起双臂,就听呼的一声,两个大石墩子由空中砸落下来。
太快了!两名屯长来不及躲闪,下意识地横剑向上招架,耳轮中噗噗两声,两个大石墩子砸落屯长手中的佩剑,石墩子落势不减,结结实实地砸在他二人的头上。
石墩子得有两百斤重,自身的分量再加上下落的惯性,又哪是人的血肉之躯能抗衡的?
随着两声闷响,再看那两名屯长,脑袋都被砸没了,头盔都被砸扁了,只剩下两滩血水和脑浆。
壮汉手持双石墩,冲着对面目瞪口呆的郡军众人大声吼喝道:“我乃盖延盖巨卿!挡我者死!”
哗——
现场一片哗然。看着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的盖延,郡军兵卒吓得连连后退,在场的百姓们则是四散奔逃,顷刻之间,街上已乱成一锅粥。
陆智恍然大悟,难怪他看着这名壮汉眼熟,原来是刘秀麾下的猛将,盖延!
他看到了盖延,盖延也看到了他。盖延提着双石墩,甩开双腿,直奔陆智而去。
别看郡军刚才被盖延吓得不轻,但到了关键时刻,郡军将士倒也都能豁出性命,拼死护着陆智。
随着哗啦一声,百余名郡军一并向盖延围拢过去。
还没等他们交上手,那两名青年双双一踏地面,啪啪,从地面的浮土之下弹起两只长剑,他二人探手抓住剑柄,各持长剑,杀入郡军的人群当中。
与此同时,街道两侧的屋顶上,一下子站起身四十名左右的弩手,人们手里皆是端着弩机,对准下面的郡军展开了连射。
屋顶上,为首的一人,手持铁弓,一箭接着一箭的射向街道的人群。他的每一箭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落入人群当中,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见此情景,陆智意识到不好,宜秋聚有埋伏!他当机立断,大声吼叫道:“回撤!全体回撤!”
来不及了!郡军后队变前队,正准备原路退出宜秋聚的时候,三十名左右的汉子从街尾涌了出来。
为首的有两人,年纪都不大,一人体型高大修长,手持一杆长枪,另一人中等身高,体型微胖,手持长剑,这两位,一人是铫期,一人是朱祐。
看着迎面跑来的郡军,朱祐咧开大嘴,嘿嘿嘿的怪笑出声,他扯脖子振声喝道:“此路不通!”
说话之间,他将手中剑向前一挥,站于他二人身后的三十名大汉一并端起弩机,向迎面跑来的郡军展开齐射。
啪啪啪!弩箭如蝗,飞射进郡军当中,向前奔跑的郡军不时有人中箭,哀嚎着翻滚倒地。
等郡军顶着箭射,好不容易冲到近前,铫期和朱祐各持武器,迎了上去。
滨铁点钢枪在空中画出一条条银龙,所过之处,郡军纷纷倒地,长剑在空中闪出一道道的寒芒,接踵而至的是一道道的血箭喷射出来。
三十名大汉也齐刷刷收起弩机,抽出肋下佩剑,跟随着铫期和朱祐,杀向来敌。迎面有铫期、朱祐这两大门神封路,后面还有三十名敌兵堵截,而街道两侧又有敌兵在不停的射着弩箭,被堵在街道中央的郡军可谓是苦不堪言,人们接二连三的扑倒在
血泊当中。
意识到回撤已然没有希望,陆智不得已,又传令麾下,向前方突围。
可是在街头等着他们的还有一支三十人左右的队伍,这支队伍,为首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与陆智有杀兄之仇的刘秀。站于刘秀身旁的是虚英和许汐泠二人。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着迎面奔跑过来的陆智,刘秀缓缓抬起手来,握住佩剑的剑柄。
看到站于自己对面的人是刘秀,陆智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一字一顿地说道:“刘秀!”
没有虚情假意的客套,刘秀开门见山地说道:“陆智,今日我要用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我二哥、二姐的在天之灵!”
陆智眯缝着眼睛,凝视着刘秀,而后他又扫视四周,看得出来,这次在宜秋聚设伏的人并不多,但却是个顶个的精锐,而且装备精良,全部配备着弩机。
这条街道也显然是刘秀精挑细选过的,就是一条光秃秃笔直的大道,两旁没有巷口、胡同,也没有杂七杂八的障碍物,被困在这里,可谓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细看己方的部下,原本还有五百来人,但就这一会的工夫,人数已锐减到三百多人,起码有两百名兄弟已倒地不起。
他眼眸一黯,看向刘秀,幽幽说道:“杀刘仲,乃郡府之意,我,亦只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