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姬讨厌许汐泠的时候,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顺眼,现在刘伯姬对她的印象发生改观,又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喜欢。仅仅相隔了一宿,两人就快变成好姐妹了。
刘秀对女红的事是一点不了解,也不清楚什么是丹凤绣法,不过刘伯姬这么快就接受了许汐泠,还与她姐妹相称,也不得不让人佩服许汐泠的交际手腕。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许汐泠在一夜间就摸清楚了小妹的喜好,而且还能对症下药,着实是厉害。
刘伯姬话风一转,问道:“三哥,刚才大哥找你去县衙了?”
“嗯。”
“肯定是为了刘谨的事吧?”
刘秀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来,又向站于一旁的许汐泠摆摆手,示意她也坐下。
他对刘伯姬一笑,说道:“现在刘谨的事情已经闹大了,新野士族联起手来,一心就想为钟家讨回个公道。”
刘伯姬惊叹道:“没想到钟家在新野的实力竟这么雄厚,能笼络那么多的士族。”
许汐泠淡然说道:“并非钟家的实力真有那么雄厚,而是新野士族都明白唇亡齿寒,只有同仇敌忾,方有机会自保。”
刘秀点点头,许汐泠分析到了点子上。如果自己是新野士族中的一员,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会选择和钟家站在一起。
刘伯姬哼哼两声,说道:“三哥,刘谨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这个人太讨厌,每次见到我,总要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刘秀皱眉,问道:“伯姬,刘谨欺负过你?”
“倒也算不上是欺负,就是总说些‘有没有心上人啊’、‘什么时候出嫁啊’这些不着调的话!”小姑娘脸色微红,气鼓鼓地说道。
嗯!算是上调戏,但也的确是闲出屁了才会问出这些话。刘秀翻了翻白眼,许汐泠则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正说着话,一名家仆走来,向刘秀拱手说道:“公子,刘涌刘公求见。”
对于刘涌会再次登门拜访,这完全在刘秀的预料之中。他问道:“来了几人?”
仆人说道:“只刘公和几名随从。”
刘秀站起身形,说道:“请他到大堂。”
刘涌被仆人请入宅内,在大堂里等待时间不长,刘秀也到了。刘秀才刚走进大厅里,刘涌便屈膝跪地。
刘秀向旁一闪身,退出去好远,慢悠悠地说道:“族叔,你是长辈,我是晚辈,如此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刘涌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憋了半晌,说道:“阿秀,以前族叔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大量,莫要记恨族叔!”
刘秀乐了,摆手说道:“族叔这是说得哪里话!快快请起。”
“如果阿秀这次不肯帮我,就是还在记恨于我,我在此长跪不起!”刘涌依旧是坚持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这是要耍无赖啊!刘秀嘀咕一声,似笑非笑地说道:“族叔与其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不如去想想办法,看看如何能保住刘谨的性命,又能顺利度过钟家那一关。”
刘涌带着哭腔说道:“我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如果阿秀不肯帮忙,这次……这次阿瑾就真的死定了!”
现在他也看出来了,由于新野士族都站在钟家那一边,甚至像邓奉这样的舂陵军将令也支持钟家,刘氏宗亲已然无人再肯帮自己说话了。
刘秀耸耸肩,说道:“族叔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我相信,族叔早晚都会想出两全其美之策!”
听着刘秀的风凉话,刘涌是真的急了,向刘秀叩首,哽咽着说道:“族叔求阿秀了!”
感觉把刘涌逼得也差不多了,刘秀走上前来,在他身边跪坐在地,正色问道:“若想刘谨不死,族叔肯付出多大的代价?”
刘涌先是一愣,紧接着说道:“任何代价!倾家荡产,亦在所不惜!”
刘秀说道:“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此事之后,刘谨必须退出柱天都部,从此以后,柱天都部对刘谨也永不录用,族叔以为如何?”
刘涌抬起手,直勾勾地看着刘秀,过了片刻,他把心一横,郑重其事地应道:“好!只要阿秀能帮助阿瑾,度此难关,从今往后,阿瑾绝不再柱天都部任职!”
刘秀与刘涌对视一会,站起身形,顺手把刘涌也拉了起来,说道:“今晚,我会去钟家走一趟。明日,刘谨必须离开新野,回舂陵!”刘涌垂下头,说道:“好!族叔答应你!”稍顿,他疑惑地问道:“阿秀,你……你去钟家走一趟,就能劝钟家放过阿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