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喝得微醺的宫主聂昌云,带他来到了学宫内最神圣的殿堂——圣贤殿。
“就是这里了。”
聂昌云微笑着说道,然后有点东倒西歪的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哗!”
刚进去,白泽就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浑身都舒畅了,仿佛毛孔都在呼吸。
大殿之中清气缭绕,有看不见的浩然正气翻滚着,犹如洁白的光雾,堂皇大气。
大殿的正中央铺着一张两米宽的红色地毯,从门口延伸到大殿的最深处。
而红色地毯的两侧矗立着一座座雕像,每一尊雕像之上都有浩然之气缠绕着,犹如云雾一般。
而在大殿的尽头,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台阶,台阶上矗立着两尊巨大的雕像。
左边的是一个手拿竹简的白发老者。而右边的,却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姿容秀丽,儒雅端庄,温婉之中透着大气磅礴,风华绝代!
她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着书卷,微微抬起头,似乎在眺望远方。
“小丫头……”
白泽看着这雕像,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当年那个叫他白爷爷的小女孩,如今成为了这里的一座雕像,而且,也只剩下雕像了。
“师姐……”
旁边的聂昌云也偏过头去,默默的擦了擦眼泪。
这个女子,是给他传道授业的师姐,是他崇敬和追赶的对象,甚至……也是他终生不娶的原因。
她死了十年,他也想了她十年。
有些思念,不必对人说,也不能对人说,却沉淀在心底的最深处,总在无人的夜里散发出丝丝冰凉。
许久之后,白泽问道:“她不是活了一百三十九岁吗,为什么雕像这么年轻?”
聂昌云干咳两声,偏着头偷笑道:“女子嘛,终究是爱美的,即便是圣人也不能免俗。师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一直将容貌维持在最美的样子,即便临死之前都是这样。”
白泽点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是白衣,我记得她以前喜欢穿红衣。”
聂昌云点点头,眼中露出回忆之色:“师姐当年的确喜欢穿红衣。当年她来崇礼学宫问道时,我还小,那时她一身红衣,在各个领域力挫诸多成名已久的大儒名宿,绝世轻狂。”
“后来,她败在了先师柳沧澜的手中,于是成为了我的师姐。”
“先师曾说,读书人应内敛,内有傲骨,更当温润如玉。从此以后,师姐便换了白衣。后来,她更加谦虚好学了,集百家之长,自成一派,终于成为了人族文道的集大成者,也奠定了文圣根基。”
白泽点点头,问道:“哪位是你家恩师?”
“就是这位。”
聂昌云看向旁边的一座雕像,那是一个高大的老者,身穿宽大的黑袍,须发皆白。
这些雕像都是打蜡上色的,看起来栩栩如生,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白泽上前几步,对着那高大老者的雕像躬身一拜,其实他的年龄比老者更大,辈分也要高一辈,但他还是行了这个大礼,只为感谢。
谢谢你,照顾我家的小丫头……
聂昌云笑了笑,也对着雕像躬身一拜,又对着白泽也同样一拜,算是替先师还礼。
他想了想,说道:“前辈,师姐托我将《白泽传》的原始手稿转交给您,手稿就供奉在偏殿,您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