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着一只男表和女表,男表表盘比女表大一圈,是钢带,但女表更加精致秀美,棕黑色的表带在闪着光,把黄姐迷了个倒。
她轻轻拿起其中一只,仔细打量着。
表盘简单干净,仔细听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真好看。
她又像桌子上摆放的其它四只手表,紧紧握住自己手中这一只。
一共四只呢,即使去掉那只男表,给未来媳妇一只做彩礼,她自己买一只不过分吧。
“什么价?”
陈成才一看就知道黄姐动心了,但他冒着那么大风险,不能白做慈善不是。
“两百。”
黄姐惊呼出声:
“这么贵?”
“黄姐,咱们是老熟人,这根本不贵。首先你看看这是上海牌手表,是名牌货,海市那边过来的。这种手表先不说在咱们这儿有没有货,如果有货一般是一百五十块钱左右一只,还得要手表票,但我这不要票呀,你想想这手表票,咱们私下找人换,怎么也得值个五十块钱。”
陈成才细细说着自己的理论,张开陷阱等着黄姐往下跳。
就是陈成才的说法确实不贵,但他本钱便宜。
珠珠悄悄给了自己爹竖了个大拇指,真是奸商。
她喜欢。
看他爹这样,以后等改革开放估计是要下海做生意,等他爹生意做起来,那她就是富二代啦。
“那我要两只呢?”
“两只一共三百八,一只便宜十块钱,再低没法再低了,我这除了成本,还有其他费用呢。”
陈成才一脸坚定,给出底价。
他表现的意思是你要是再低,我就不卖了。
三百八?黄姐静静思索着。
她每个月工资五十来块,孩子他爸八十来块,大儿子三十块,全家两个月的工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陈成才见黄姐眉头松动,又加了一把火:
“黄姐这手表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我这也是机缘巧合得到了五块,接下来可能一年,两年都不会再有这种货,你可得想好了,现在婚假都说要三转一响,这手表可是紧俏货。”
“好!要两块女士手表。”
黄姐心想她都为这个家操劳这么多年了,买个手表怎么了?
突然一阵钥匙扭动声响起,接下来便是推门声。
“在家好端端的锁门干什么,这是在干嘛?”
老黄推门进来见到两个陌生人眉头皱的死紧。
黄姐生怕老黄吆喝出声,他们这筒子楼可不隔音,她一把拉住老黄:
“小点儿声,咱们大儿子不是要准备结婚,人家女方家要酸转一想,现在就差一下,这不是正好之前认识个人,人家手里有货。”
“这是投机倒把!”老黄后怕出声。
“你小点声,上次那梨子你吃了没,好不好吃,那也是投机倒把,你怎么不说?那我问你,你现在有其他办法能给孩子弄到一块手表吗?”
“老黄,真是个死脑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说着黄姐拿出他相中那块手表,在老黄面前过了一圈:
“好看吧,正好我也买一块。”
“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