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的小点心花样精巧,味道自然也好。
盛明珠手里拿着手炉暖手,旁边管平陪着,道,“外头今儿凉,怎么一直站在外头。”
“心里着急,在屋里坐不住。”盛明珠道。
管平便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如今还着急吗?”
盛明珠摇了摇头,道,“如今看着你了,安稳了。”夫妻夫妻,许是经历了些事儿,盛明珠才阵阵懂了夫妻二字的含义。管平便笑了笑,手也握紧她的,“这几日你都住在太子府中,还舒心吗?”
“住在别人家里怎么能舒心?”盛明珠摇了摇头,“不过也还好,有时候永宁会过来陪我说会儿话,也没那么闷。”说到这里,盛明珠便问了一句,“事情如何了?”
管平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都与她说了,她倒是愣了一会儿,才看着管平,“我以为你不会放过太子。”
“总要为未出世的孩子积德。”管平道。
若只是太子一个,却无关紧要。可若真的要大动干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时候死的怕不只是一个两个人。一是如今大魏争乱太多,虽还没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可若在这样下去,也不远了。二便是他口中说的,想要未出世的孩子积德。
管平不想,在它还未出生时候,便已经背了一大堆的因果人命债。
也是做了母亲,盛明珠便抱着自己的小腹。很快御膳房便将面端了过来,与自己家里平常吃的肯定不一样,御膳房的碗筷都与家里的不一样,宫里头的人一般用的都是象牙筷。银针试毒本就是民间对皇庭的一种揣测。
宫中大小妃嫔皇子所用都是象牙筷,价值千金不说,与银针效果也相同。民间一般毒药用此都可试出。
那端着托盘的宫女将顶上那精美的盖子掀开,便有扑鼻的香味传了过来。
管平吩咐了只是一碗普通棉,可御膳房的人又哪敢对未来大魏的天做碗普通的面,都是使出了看家的本领,连这碗面用的汤,都是用了二十多个老母鸡吊了好几天才炼成的精汤。原本没什么胃口的盛明珠闻着这个味儿,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那面分量也不少,管平知道盛明珠是个什么胃口,恰好自己也忙了一整日,没吃什么东西。便让旁边的宫女给两个人都盛了一碗。这样的天气,用一碗热面,便似是极品的美食了,也好像普通的小夫妻一样。
盛明珠与管平正用着,外头却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早上刚出了太子那等子事情,如今宫人们的心都吊着呢,眼瞧着有人慌慌张张的,都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
管平将盛明珠挡在身后,怕她吓着。又看着那进来的宫人,“什么事儿这么慌张?”
“是七王爷府中出事儿了,七王妃如今难产。七王爷来请太医过府中,奴婢便连忙过来请侯爷的意思。”无论如何都是上了玉蝶的王妃,而且江润言还是郡主,长公主如今在大魏那也是谁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去太医院请太医。”
管平眉头稍皱,太子刚去守皇陵,又出了这种事情,罢了他又起身,“本侯也去。”
盛明珠想了一下,这江润言怀孕到如今也不到六个月,怎么可能如今就生产,还难产,怕是出了什么岔子。倒不是幸灾乐祸,如今自己个儿也怀着孕呢,盛明珠还想积德,又想凑过去看看,怕自己以后生产时出了什么岔子也没个经验。
“天太晚了,你该早点休息。”管平听着她要去,首个反应就是不妥。
盛明珠道,“住了好几日太子府,本就不习惯,如今还要住在宫中,我这认床毛病你又不是不知,今儿个夜里估计也是睡不着,还不如出府,你顺道送我回家。”盛明珠这样说,管平想了想,也没有在反对了。
——
江润言如今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小腹中简直像有人用刀搅着一样。
魏祀在她身旁,看样子也很着急,“太医还没来么?快去催!”
之前倒是有流传出江润言腹中骨头非魏似的流言,可到底民间是没几个人信的。毕竟天授皇权,如今皇室血脉在众人眼中还是高贵的。连着府中下人也不知道,只是江润言疼的说不出话来,偶尔看着魏祀的眼神,是冷的。
很快江润言旁边伺候的丫鬟便跑着进来了,道,“王爷,定国侯来了,还带着太医。”
江润言握着被子的手陡然松了一下,可疼痛很快又密密麻麻的侵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