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乐坊,顾清川为她一掷千金,就为博她一笑,还送她贵重首饰——当时她不知道,那些首饰是楚微云的嫁妆,她还以为广平侯府无比富庶。
她那笔钱将来是要融入侯府账目的,侯府如果穷的叮当响,她根本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跟顾清川了,现在想回头都难!
顾清川看到她这防备的模样,皱眉问:“怎么了?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穆婉秋咬着嘴唇,又气又委屈,语气都带了质问:“侯爷为什么要骗我?侯爷这两年花的都
楚微云的嫁妆是不是?”
顾清川愣了愣,接着怒道:“一派胡言!侯府什么时候花过楚微云的嫁妆?那些银子都是、都是楚微云自己拿出来的,为的是讨好我,好得到我的宠爱!”
“侯爷还不肯承认!”穆婉秋冷笑,“楚微云不再出钱了,侯府就撑不住了,我连冰镇莲子汤都喝不上,还这么辛苦为侯爷生儿育女,侯爷怎么对得起我!”
“绝无此事!”顾清川自是不会承认,还在打肿脸充胖子,“侯府百年家业,怎可能撑不住,是楚微云故意放出谣言,扰乱人心!至于冰镇莲子汤,是、是我吩咐厨房别拿给你,你有身孕,不可贪凉,我怎会让我的骨肉有丝毫闪失!”
穆婉秋目光闪烁,将信将疑:“侯爷说的是真的?那为何楚微云不管家,各房的月例都削减不少,老夫人连燕窝都吃不上了?”
顾清川差点出冷汗,还要装做若无其事:“各房月例削减是我吩咐的,当今皇上喜俭不喜繁,若侯府生活太过奢侈,我会遭史官弹劾,至于母亲不用燕窝,是她自己给侯府中人做个榜样,如此高风亮节,令人敬重!”
穆婉秋顿时展颜:“原来是这样!那是我误会侯爷了,对不起。”
她就说嘛,侯府几代人挣下的家业,哪会说没就没,是楚微云故意在制造紧张气氛罢了。
顾清川暗道一声侥幸,面上却沉了下来:“婉秋,你既已是我的人,就该相信我,不可轻信别人挑拨,否则我就太失望了!”
穆婉秋忙偎进他怀里,做出娇柔模样:“侯爷,你别生气,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怕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要受苦,我当初不计名分跟着侯爷,若是侯爷再骗了我,我会很伤心的!”
顾清川目光闪了闪,说:“其实你也不必太着急,母亲现在的安排都是为了磨一磨楚微云的性子,好让她知道如何掌家,好在还不会委屈了你,我就放心了。”
上次穆婉秋拿出来让他办酒席的钱其实没花多少,剩下的他上下打点,请同僚喝酒,送礼,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楚微云那里他放不下面子主动开口要钱,无论他怎么暗示让楚微云拿钱,她都当听不懂,自然打起穆婉秋那些祖产的主意来。
穆婉秋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她也不傻,假装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说:“我自是会跟侯爷同甘共苦,侯爷放心吧!”
顾清川看她如此,脸色冷了几分,说:“那你好好歇息,我还有公务要办,先回书房了。”
说完不怎么温柔地推开穆婉秋,转身大步出去。
穆婉秋揉着被抓疼的肩膀,冷笑一声:“果然是个没用的男人,只知道打女人钱财的主意!”
顾清川刚才的话她并没有全信,侯府到底是不是个空壳子,还要再查一查。
如果当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她那些钱也没办法融入侯府账目,她就找机会离开,再寻个更可靠的人做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