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捧着令牌感动了半天,才有点反应过来:“哎,你刚才说的话,好像不是夸我的吧?”
苏景云望着轿外朝后缓移的风景,根本不理她。
“哼,小心我告诉你的其他女人,让她们都来管你要令牌!”何田田嘀咕着,小心地把令牌揣进了怀里。
昭阳殿近在眼前,院中的两株腊梅,开得如火如荼,但令人可惜的是,西边的那一株,不知被谁砍了一斧头,少了一半的枝桠。
何田田惋惜地叹着,钻出轿子,跑到梅树旁细看。
突然,披头散发的童思娟,从屋里猛冲了出来,以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一头扎进了刚下轿子的苏景云怀里,嚎啕大哭。
这还啥都没说呢,咋就先哭了?何田田让她吓了一跳,连退三步,后背猛地抵上梅树树干,震落一地的花瓣。
苏景云看着怀里的童思娟,表情马上就冷了下来:“童良娣,没人教过你规矩么?”
童思娟一惊,连忙站直身子,后退两步,和苏景云保持了距离。她抹着泪,刚想和苏景云说什么,突然瞥见何田田靠在梅树上,吓了一大跳,慌忙跑去拉她:“何良媛啊,使不得啊!我因为砍了这梅树一斧头,让葛侧妃罚跪好几天了!你这一靠,震落这么多花瓣,小心她也罚你跪去!”
“不是吧?”何田田连忙离开了梅树。
说话间,容长脸,大眼丰唇,仪态万方的葛侧妃葛永茹,扶着一名侍女的胳膊,聘聘婷婷地走下台阶,在离苏景云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盈盈下拜:“臣妾见过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童思娟一见,又慌了:“完了,我刚才忘记给殿下行礼了,待会儿又得挨跪了。”
“忘了行礼就赶紧去啊,还愣着做什么?”何田田把她朝苏景云那边猛地一推。
童思娟跌跌撞撞的,好歹是补上了一个万福。
葛永茹瞥了童思娟一眼,再次向苏景云下拜:“都是臣妾无能,没有教好童良娣,才使得她在殿下面前无状,不过请殿下放心,从今往后,臣妾一定会对她更加严厉管束,不让她丢人现眼。”
苏景云未置可否,却是把何田田叫了过来,低声地问她:“说话的是葛侧妃,先前哭的是童良娣?”
何田田点了点头。看来他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至少,没想起这两个人来。
葛永茹缓步走向梅树,道:“这两株梅树,是皇上钦赐,贺臣妾成为了殿下的侧妃,童良娣明知此树重要,还砍上一斧,实乃大逆不道,臣妾窃以为,罚跪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她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直指何田田:“何良媛并不知道这两株梅树的来历,震落花瓣,情有可原,但若是不罚上一罚,传出去可是对皇上不敬的罪名,就连殿下的声誉,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她说完后,也不问何田田的意见,只定定地看着苏景云。
要罚她?!还给她扣了这么大一顶黑帽子?!何田田慌忙朝苏景云身后躲:“别这样啊,我不会宅斗!殿下快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