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乔挥手示意丫鬟屏退左右,并将门给带上了。
“福晋有何难言之隐,可如实对绿姝说,绿姝定竭尽全力为您分忧。”
顾星灿和符玺都隐约觉得这个绿姝有些眼熟,却又吃不准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她。
“不必多礼,我如今怀有身孕,临盆在即,可这身子骨越发不见好。这私处竟生出了……虫。”也乔十分羞赧的说道,同时瞥了一眼女医的反应。
只见后者见怪不怪,面色如常。
“福晋,不妨躺下,我来为您诊治一番。”
女医绿姝伸出手,引领着也乔走上榻,挥手落下纱帐,细细开始为也乔诊治起来。
顾星灿与符玺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不免一个咯噔,从未听过妇人生子还会生虫出来的,甚是离奇。
隔着纱帐,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到了梁上君子的耳中。
“福晋,此虫名为八脚虫,是一种寄生虫。它会引起您感到巨痒难耐,亦会引起患处红肿。多为肝肾二经浊气而成,生此不吉。”
“但无需担忧,银杏无忧散津调擦之,内服六味地黄丸,每斤加蜜炒一两、芦荟五钱以清化源,愈后不发。”
也乔的声音传了出来,辨不清喜怒:“绿姝姑娘,不知此隐疾……是否与大公子有关联?”
此时医女掀开纱帐走了出来,缓步至屋中铜盆仔仔细细的净手:“福晋,病了治好便是,何苦自寻烦恼?”
也乔一把抓住纱帐,脸上面无表情:“绿姝姑娘,素闻你在京中常为后宅宗亲女眷看诊,是京中妇科圣手女医中的第一块招牌。”
“这么多年,从不见你会把哪家的后宅辛秘外传的。我既然寻到了你,便就求一句真话。”
绿姝此刻净完了手,背对着也乔,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福晋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就冒昧多说几句了。”
说罢她转过了头,面容冷静的对也乔开了口。
“八脚虫乃是脏病,即便是娼妓都未必会得。若是后宅妇人罹患此症,其相公远远不止在外烟花风流这般简单。”
也乔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
顾星灿听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大嫂竟是得了脏病?
符玺在绿姝转头的瞬间,忽然想起来了这绿姝是谁!
——她的样貌与柳在溪的眉眼极为相似!不正是迎香阁柳在溪的妹妹柳绿姝吗?
他暗自庆幸今夜果真是来对了,这柳绿姝都在顾云霆院中了,这下人齐了——
顾云霆和祁王身上的气味相似,就差找到那只仙鹤。
那么巧柳在溪的妹妹柳绿姝出现在顾云霆的院中看诊……
看似毫无关联的三人,如今终是找到了突破口!
“那依绿姝姑娘的经验……‘不止在外烟花风流’具体作何解?”
也乔掀开纱帐扶腰下床,刨根问底道。
“福晋,您身怀六甲,不宜动怒。”
也乔抬手喝下一杯冷茶,苦笑道:“绿姝姑娘,在你之前我已寻过数位妇科圣手。”
“此病反反复复,是我不可对外人道的隐疾。从最开始我借用婢女之名,去寻医问药,到如今我直接深夜去寻了你。”
“医女们都十分嫌弃此病,大家都说这是花街柳巷的脏病。”
“可我唯有这一个相公。他既没有侧福晋和侍妾格格、也没有外室。那这病究竟是从何而来?”
也乔坐在那凳子上,痛苦的前后摩擦着,双眼渐渐发红:“如今,我已被此症搅得夜不能寐。我与他说,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可他白日里答应的好好的,夜里却又去了升平署。”
绿姝从随身携带的医箱中取了一盒膏药,递给也乔:“此物乃我自己调配,可用于此症,能舒缓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