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转寒,魏千珩盯着挪到自己床前的小黑,冷冷开口:“你是如何知道小白今日会被驯服的?”
小黑身子一颤,差点跌倒。
她一心防着晋王与卫洪烈生事,却忘记瞒过心思敏捷的魏千珩。
艰难的咽了下喉咙,小黑颤声否认:“王爷误会了,小的并不知道玉狮子今日会……”
“既然不知道玉狮子今日会被驯服,那你为何要提醒本王摒退燕卫,以防消息走漏——趁本王尚有耐心听你解释前,一五一十老实交待清楚了,若敢欺瞒,本王让你后悔终生!”
魏千珩毫不遮掩的威胁让小黑慌了心神,再也忍不住‘扑嗵’跪倒在他面前。
她低头颤声道:“王爷明鉴,小的并不知道玉狮子今日会突然认王爷为新主,只是……只是先前卫大皇子一再威胁小的,不准小的替王爷驯服玉狮子,所以小的才想着要提防着卫大皇子他们,怕他们知道王爷在驯马,会对王爷与玉狮子不利……”
这番解释虽然勉强,但魏千珩想到先前卫大皇子对小黑的各种骚扰,尔后却在得知他不能再驯马后,开始冷淡他起来,倒与他解释的相符,不由信了。
“你之前为何不将卫洪烈威胁你一事告知本王?”
魏千珩想起先前他惧怕自己将他送给卫洪烈,从而被逼着做下承诺驯服玉狮子的事,不由疑声问道。
小黑见他信了自己上面的解释,心里安定不少,回道:“卫大皇子说了,小的越是来王爷面前告密,王爷越是不会再相信小的,届时反而会将小的踢出王府……”
“而小的也是真心实意想替王爷驯服玉狮子的,所以当日的承诺,也算是小的心甘情愿。”
闻言,魏千珩嘴角几不可闻的扬起了一丝笑意——虽说小黑奴先前有所隐瞒,但最后还是提醒他要防着晋王与卫洪烈,倒是有几分忠心!
他正要告诉他,养好病后到他身边当差,门外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却是白夜领着太医院的一众太医着急赶来了。
魏千珩挥手让小黑退下,临别冷声道:“将自己收拾干净些,不要总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
小黑先是一怔,下一刻如释重负,逃命一般的逃离了清秋楼……
自此,魏千珩驯马受伤后,开始在清秋楼‘养伤’。
小黑却是真正安心的养起伤来,每日除了给玉狮子添水加草料,其他时间就是喝药睡觉,日子过得格外的舒适。
然而,静下心来时,她又会想起向魏千珩借种生孩子的事来,顿时头痛不已。
转眼,五天时间过去了,到了最后一场天柱峰比赛的日子了。
一大早,小黑就起身给玉狮子饱饱的喂饱草料,然后跟着白夜他们一起,去围观最后的比赛。
小黑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兴奋着,她着实想看一看,当大家看到魏千珩带着玉狮子出场时,会是怎样的一种震惊形容?
果然,如她所料,看到魏千珩骑着神骏非凡的玉狮子出现时,晋王与大家差点惊掉了下巴。
而魏千珩最强劲的对手卫大皇子,瞬间黑透了脸,神情再无先前的颐气得意,取而代之的却是眉眼间遮掩不住的焦虑。
怔怔看着神骏非凡的玉狮子载着同样冷峻不凡的魏千珩出场,站在人群里的小黑心里五味杂陈,苦涩又知足,眼角不觉滑下泪来。
一切,仿佛在梦里,她曾以为,此生她都不会看到这一幕了,那怕在梦里她都不敢奢望……
而同样激动的魏千珩,带着玉狮子正要入场,心里蓦然悸动,仿佛有某种力量牵引着他,让他回头朝小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那里全是围观的人群,有白夜和王府的燕卫,还有各宫各苑的宫人。
他的双眼不自禁的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寻找,然而他的内心,却并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是冥冥之中,有一道上次牵引着他的心,让他不自禁的看过来。
眸光扫过,他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小黑奴。
小黑奴挤在人群里分外的渺小,丝毫不起眼,可魏千珩却意外的将他看得分明,连他眼角的晶莹都看见了。
小黑奴是在哭吗?
魏千珩好气又好笑,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
他看到他拿袖子擦着眼睛,似乎也看到他在看他,竟咧嘴朝他傻傻一笑。
明明笑得又傻又丑,魏千珩心里却莫名释怀了,他扭转头驾着玉狮子威风凛凛的朝着赛场迈去,心想,今日的风有点大,小黑奴大抵是眼睛吹进沙子了罢……
终于,振奋人心的鼓声再次敲响,玉狮子昂首向玉川山上飞驰而去,与背上的魏千珩人马合一,像道白色的闪电抢在了所有马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