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美到我国,从下定金合同生效到大豆收集送到港口需时3个月,海运时间在20~45天。
植之元驳运的货是四个月前,也就是三个月前按键敲盘买下的。
那时候价格大约5300~5500元t。
在嘉禾大打价格战的情况下,豆油价格直线下降,采访的时候植之元也陷入了亏损。
现在要查的是这几个月植之元下了多少船的订单,以及还有没有下单的可能……
捋了捋思路,孟若飞找到了方向。
第二天就约上物流部的同事直奔码头仓库,找到了港务分公司的主管蒋东才。
烟酒茶水费开道。
“蒋经理,我们嘉禾可能要定几船南美大豆,到时到港装卸、仓储可能还要麻烦你。”
蒋东才憋了憋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事直说,你们这演技差了点。”
孟若飞陪笑道:“嘿嘿,蒋经理慧眼如炬,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那不废话吗?”蒋东才不屑道:“你们厂在麻涌,跑到黄埔港来卸货?能再假点不?”
孟若飞一点也不尴尬,“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打听下植之元这几个月的订货规律。”
蒋东才挑了挑眉,孟若飞适时给点上了华子。
“蒋经理,这事对你来说都不算事。”
蒋东才砸吧了一口,笑道:“这事好说,不过,回头你得帮我弄点你们的沙海肉苁蓉来。”
孟若飞愣了愣,消息都传到鹏城了?
“没问题,下午我就给蒋经理送你。”
“叫东才哥就行。”
“好叻,东才哥,你从哪知道的沙海肉苁蓉呐?”
蒋东才笑了笑,说道:“几个煤炭贸易商推崇的很,我们广东嘛,煤炭都要进口,你们压榨厂用的煤炭不也同样从国外进口的。”
孟若飞不得不感慨,煤老板的圈子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折腾了一番,孟若飞顺利的拿到了想要的数据,再推测就不难了。
植之元经过扩产后,产能从日加工2800吨变成了7800吨。
年初行情大好,3月份的时候订了4船货,4月3船,5月4船,6月3船,就算到7月都还硬着头皮订了4船…
基本上保持每两个月7船的规模。
当路安知道这个数据后,也不由摇了摇头,“让郭柏春骂几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若飞叹道:“植之元太头铁,别的小厂都知道限产停产,他倒好,为了市场份额,硬着头皮全力生产。”
“豆粕前几个月也一直上涨,最近才开始下跌,只是豆油跌得厉害,而且做了套期保值,以植之元的实力确实能支撑。”
路安分析了下,说道:“但一旦资金链断裂,结果就不好说了。”
“另外几家呢?”
“也都差不多。”孟若飞说道:“保持着正常进货频率,他们这是赌我们的物流和生产成本都比他们高。”
路安:“这是事实。”
“那粤省这边我们能撑住吗?”
“还没亏习惯?”路安不在乎的笑了笑,“亏得再多,只要能发挥棋子的作用,那就亏得好。”
…
7月11日,原油期货价格达到147。27美元桶的历史最高价。
7月12日,小幅回落。
7月13日,继续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