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看向魏千珩削瘦憔悴的脸,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同他说,最终却不知从何说起。
魏千珩同样如此,他心里有无数话同长歌说,可到了这一刻,看到她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心里被激动充斥着,除了想与她和儿子呆在一起,其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两人心照不宣,此刻却是无声胜有声……
魏千珩的心里充满激动喜悦,长歌同样如此。
她恨不得时光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再变幻,可她却知道,眼前的一切,对她却是奢望。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已是六个月的身孕了,离产期也是越是越来近了,若是真的如煜炎所说,自己产子那一刻,会引发体内的余毒曝发,那么,她的性命也只有短短三个月了……
想到这里,长歌心痛如绞,越发眷恋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有生之年,能让她再看到他,却是上天听到她的心声,对她的垂怜……
可看着魏千珩激动欢喜的样子,长歌却又痛心,若是三个月后自己死于毒发,他要怎么办啊……
心里针扎般的痛着,长歌痛苦的煎熬着……
回到药苑,刚到门口,魏千珩正要踏进门去,乐儿在他肩膀上嚷着要下来。
魏千珩宠溺的将他从肩膀上抱下来,正要抱着他一起进门,乐儿却从他怀里跳下来,拦在门口,对魏千珩道:“谢谢你方才送我和阿娘回来,可这是我与阿娘的家,你不能住这里!”
魏千珩一愣,这小子,刚刚给他当马儿骑了一路,没想到刚从他肩膀上下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看向乐儿身后的长歌:“你教他的?”
长歌想到方才集市上的骚乱,心虚道:“乐儿说得有理,这里并不是殿下呆的地方,殿下还是回去吧,免得引人诽议。”
有了阿娘的支持,乐儿更加理直气壮:“你虽然方才送我们回来,可上回在王府,你不帮阿娘说话,让那些坏人欺负阿娘,我一直记着呢。”
魏千珩万万没想到小小的乐儿竟这般难应付,只得咬牙道:“我是你阿爹,你敢赶我走?”
说完,又板起脸看向长歌:“我千里迢迢来见你,没有追究你假扮小黑奴与神秘女人骗我一事,你竟然还不让我进门?”
长歌丝毫不为所知:“殿下如今贵为太子,不能留在这里,还是赶紧回京城去吧……”
“我说了,我的妻儿在此,我自是来此……”
可不等魏千珩将话说完,乐儿却‘哐咣’一声,将院门给重重关上了。
院门一关,长歌愣了一下,没想到乐儿动作这么利索。
而门外的魏千珩更是怔愣得像个被抛弃的傻子。
门内,乐儿严肃的对长歌道:“阿娘,他是坏人,我们不能放他进来,我会好好守着门的。”
说罢,拿出初心教他习武的小木剑守在门口,警防魏千珩闯进来。
门外的魏千珩听着乐儿的话,哭笑不得,重新上前拍门,乐儿却在里面对他道:“敲门也没用,不会让你进来的,你快走吧,不然等下姑姑回来,让她揍你。”
除了硬闯,魏千珩试了各种法子,乐儿都不被他迷惑,坚决不肯放他进去。
如此,等白夜与初心买好菜回来,看到的就是魏千珩被赶在门外,一个人灰溜溜的站在门口的枣树下徘徊。
白夜不解的问:“殿下,你怎么不进去?”
魏千珩黑沉着脸不吭声,初心却是明白过来了,拍着手笑道:“乐儿好样的,不怪我平时疼他!”
说罢,拿过白夜手里提的满手的鸡鸭鱼肉,上前喊门,乐儿小心的打开半边门缝,见是初心回来,放她进去后,瞪了一眼门外想跟着进来的主仆二人,又砰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了。
白夜的笑容凝在嘴边,问魏千珩:“殿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