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西卜只能暂且松开。铺在桌上都能拖到地上的黑布被瞬间撕裂成七八段,落入乌鸦口中,又抢着撕扯,不一会儿就成了每只乌鸦口中的小块布条,昂着首,一个劲儿往里吞。
吃完了的还要啄还没来得及吃的,啄破它的肚子直到它肯松嘴,又引来十几只,一起争夺那小小一条布料。它们都饿疯了,泥巴,布,什么都能吃。
“废物东西!”老法师一声怒吼,所有乌鸦立刻安静下来,飞了回去,低着头,在原来的位置列阵,有的羽毛被扯下,翅膀上还有血斑,有的眼睛都在流血,也没有嚎叫。
“你们,怎么,会,蠢成,这样!”他每说一个字,就要用老掉牙的法杖敲一只乌鸦的脑袋,最后揪起一只来,当众咬住它的头,一口咬下,再把尸体摔在地上,“吃肉懂不懂?吃肉!要不是小男娘已经知道我的风暴轰击术了,我还用得着你们!”
就不该帮那两个蠢货黑执事的!本来可以耍耍威风,让男娘放松警惕,一击毙命的。现在好了,情报泄露了!
它们若有所思,然后欢快地拥上前去,把同胞的遗体瓜分得一干二净,沾了血的泥巴都要被啃两口,转眼间就只剩一个头骨骨碌碌滚着了——不!乒乓球大小的头骨被一只傻孩子一口闷了,当场窒息,跳了一阵舞后光荣嗝屁。
同胞们很快就像一群老母鸡一样啪嗒啪嗒飞去,但被老法师一杖狂风驱散。
内讧了,是个近身的好机会。别西卜抱紧了书,压低身姿,向前奔去。
“别再吃屎了,蠢货们!给我去吃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他边骂边用权杖扫它们,踢它们屁股,像个挥舞木棒的原始人。
独眼鸦和秃顶鸦被丛身上抖下,齐声高叫:“嘎!嘎!”两支乌鸦集团军听令,重新集结,摇头晃脑。
“嘎,嘎!”进攻,左右夹击!两位头鸦用翅膀指来指去,已然和真正的指挥官一样。
“没错,还不算蠢成脑瘫,脑残们!他那一推就倒的小身板,还只有一本书,根本挡不下左右夹击!”老法师则是他们的司令,扯着沙哑的嗓子,把权杖一个劲儿往前捅,“冲吧,为了美味的小孩!”
“嘎!”两只头鸦嗖一下,领着大群,如导弹一般射出,一枚刻意高飞,画着大圈,盘旋加速,一枚直直冲来,疾驰之中掉出大片大片的羽毛,最后炸响音爆,率先射出。
但它们错估了一件事——小男娘又不是站着让它们打的。
饿疯了的乌鸦看不明白假动作,只知道吃肉。别西卜横过身子,滑行急停,停止了奔跑,然后身体往后一倒。第一枚,“导弹”从面前两米远处划过,气浪却足以擦伤他的胸口,留下一片剃须刀刮过般的红印,布满了细小的血痕。
再往前扑倒,第二枚又从头顶掠过,在背上划开爪击般的三道切口。
剩下的鸦群来不及加速了。别西卜翻滚起身,腾出一只手捂着腰间,似乎有什么暗器。五十米,三十米。
环绕着老法师的鸦群似被惊动,纷纷起飞,如乌云一般升起,灰纷纷而下,铺成薄雾。
“啊,废物们,你们跑什么啊!”坦什特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扭过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着,但又怎么逃得过一个飞奔的小孩子呢?
他挥着干枯得像块朽木的手,一个劲儿招呼它们。可它们就是不听,跟着另外三只头鸦乱飞,落到远处,昂着头,伸长脖子,傻不拉几地同他大眼瞪小眼。真他妈养了一群老母鸡!
够近了。别西卜手指放入书页之中,长长吸入一口气。下一步踏出,全身却似被一只巨手按住,头都抬不起来,双脚更是如同被卡车碾压一般,剧痛,将要自中间折断。
低头一看,黑色的风,贴地环旋,凉飕飕的,低压。这是一种〔罪魂〕,风场陷阱,效果上看,简而言之,是定身术——这是他之前敲地板留下的法术,权杖戳出来的凹痕就在双脚之间
“你们跑了!”老法师敲敲地板,急转过身,指着小男娘,放声高喝,“不就看不到他怎么死的了嘛!”
头顶,两只头鸦一左一右,悬停空中,张开尖嘴,口中凝聚风球,正在蓄力。鸦群绕着它们的侧翼,绕出一个竖直方向展开的圆环,掀起狂风,传递给它们的指挥官。
漆黑的涟漪中央,是闪耀的银星。
别西卜想要拔起脚,咬紧牙关,可仿佛有一把杀猪刀抵在脚的上方,稍一用力,就传来强烈的撕裂感。
此时,前方又传来阴谋得逞者的狞笑。
“啊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老夫这八十年白活了吧!”昔日的风暴教大主教,坦什特,随手挥出一道狂风击地,靠反冲力将自己炸出几十米外,落在鸦群之中。
“怎么可能,会有人,边打架,边把自己的计划,讲给敌人听啊!啊哈哈哈!”
捉弄这个小娃娃真是太有意思了!可惜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呜呜地掉眼泪吧!那两个黑执事就多少有点大病,打着打着就把自己的技能报出来,甚至聊起小天来——幼稚!
独眼鸦和秃顶鸦向前上甩动翅膀,将凝聚所有风能的风球引爆。巨响,全身发麻。它们发射出的,正是与黑执事交手时,那从乌云中降下的,碾碎一切的狂风,如同巨龙砸下双腿,直击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家伙。
低压拔起尘埃,堆成浓雾的高塔,又被风暴碾碎,将方圆一千米内铺满了迷雾。
坦什特则掀开十米净空,露出黄成榴莲肉的牙,喜悦摇头。
“这就是,姜,还是老的辣。”
喜欢魅魔男娘,大姐姐们都想感化我请大家收藏:(www。xiakezw。com)魅魔男娘,大姐姐们都想感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