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当初一样:得罪白家掌权的祖父,和安分地与娘家倒台的妻子过日子,他两个都不要,偏要把秦安蕊和两个孩子制造假死,然后囚禁起来,给自己张罗着找下一个能帮自己争取利益的岳家。
白永健的贪心,是既要又要,也是既不要又不要。为一个“贪”字,他可以把良心、道德、身边所有人的命都豁进去,只为完成一件自己满意的小事。
白永健听到白锦让他认罪之后,面色黑了下来:“我没有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认?”
“你到底做没做,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整个警局没有人不清楚。
即使那群杀人的人落网,公安也不会放过你这个疑似贿赂国家机关干部的人。你不会真以为,你能靠金钱平一切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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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的妈妈…”
白锦提起这个,嘴唇都在颤:
“她是被你恶意囚禁的。即使你是她的丈夫,你也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在犯罪…”
“你妈她分明就是精神病!”白永健发怒道:“你这个不孝的畜牲,是执意和警局那些低贱的公务员站在一起了——我告诉,你这个样子,别想从我白家继承一分钱…”
“谁在乎你那些狗屁钱?”白锦怼道:“你那些不干不净的钱,就是求着给我,我也不会要!”
“砰——”白永健愤怒的大手一挥,掀翻了桌上的杯碗,摔在地上发出声响。白锦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动静就惧怕呢?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毫不退让。
白永健气得涨红了脸:“你这是执意不认我这个父亲…”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误认为我会认你?笑话!像你这样的狗屁,跟在我后面,我都嫌恶心…”
白永健要动手,抓她的领子,白锦轻巧地闪开,退后两步:
“白永健,你那些血浓于水的说辞在我这根本没用。如果我不是警察,也不想做合法公民,我恨不得把你送给那些凶手,让他们在你身上扎三刀六个洞,再一刀刀割下你的肉喂给狗吃。
我妈妈…我妈妈完全是被你诬陷的,她在我的记忆里那样温柔和清醒,她不是精神病人!而你——你才是精神变态,恶心的小人。那一碗碗灌给我妈妈的药,到底是什么?你以为我真记不得了吗?”
白锦之前确实忘了大半儿,但随着他不断写日记,不断回忆,不断拼凑梦里的景象,也已经能找寻到一丝痕迹:在更早的记忆里,见妈妈的时候,她是可以下床的。到了案发的那一年,她已经连翻个身都困难了…可就是这样的妈妈,在‘四。一一惨案’里,竟然还下了床,杀了人…
那药…那在白锦记忆里,被一次次倒掉的药…她真得太难不去怀疑了!
白永健眼神闪烁,但是嘴还是死硬:“你不要扯这些东西!你那时候才几岁大,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给我解决这个事,容忍那些家伙来杀我,容仁警方胡搅蛮缠,我…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倒是好奇,你能对我做什么?”白锦眼神坚定:“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徇私枉法的——”
另一边,早就退出了包厢里战争的白铮,找了服务员点菜。
“嗯,对…再要一份乌鸡汤…一份煎鳕鱼…打包带走。”
“好的。”礼貌的服务员先生说。“不过,您在包厢里摁个铃,我们就进去服务了。不用您特地出来找我们的。”
“哦,我知道。”白铮有些不好解释。重要的不是点菜,而是他们不让他呆在包厢里啊…
服务员先生似乎是久见不怪,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境遇:“哦,这样啊…那边有座椅,要不您在那边等一下?我给您端杯茶水来?”
“谢谢。”
服务员先生下去了。这种事情其实在高档餐厅很常见。领导们说点什么话,就把下属支出去。真是好笑。本来订了包厢点了菜就是为了吃饭,大人物们为了说点重要的,就把下面的人撵出去了。有些时候,被撵出去的小员工要在外头一直等着,等到那些大人物谈完话,饭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他们才不会管那些小员工吃没吃饱呢。
就为这点小事。其实啊,那些人要是真想谈私话,不能单独约吗?电话也行啊?
白铮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他打包了乌鸡汤和煎鳕鱼给白锦,因为他猜到白锦绝对不会在这里留下,和白永健心平气和的吃饭的。
她接电话时声音那么虚弱…啊,姐姐一定需要补一补。所以白铮他点了乌鸡汤。鳕鱼又是白锦喜欢吃的东西。
他孤零零地等待,所以两只腿就很随意跳皮的摆来摆去,两只手撑在座椅上,一会儿掏出手机看看,一会儿又放下。偶尔有些人经过,他显得很窘迫。
啊,姐姐和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