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珍两口子收养那个孩子,还办了一场宴席。
我受邀来参加这场宴席。
两口子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停止过,笑得合不拢嘴。
“潘支书,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太客气了。”
“潘子给咱村做的贡献,都不用我说了吧?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对对对,潘子,今天你可要多喝几杯,这喜事还是你撮合成的呢。”
大家的热情让我受宠若惊,同时也有些沾沾自喜,我为群庙村做了这么多,大家还是都记在心里的。
今天多喝了几杯,回到家,倒头就睡。
睡到晚上11点,被手机铃声惊醒。
小李打来电话告诉我,今天在宴席上喝酒的有个60岁的老妇女喝死了。
听到这话,我立刻就精神了,如同一盆冷水浇灌在我脑袋上。
在宴席上喝死,这事就麻烦了,当时去参加宴席的有五六十人呢,这还不算小孩子们。
我急声问:“喝死的是谁啊?”
小李说:“孟舒歌。”
“卧槽!老孟!?”
我穿起衣服就往她家赶。
孟舒歌这是我们村有名的酒蒙子,比男人还能喝,全村老少没有一个能喝的过她的。
她家一直生活在母系社会,几个孩子都随老孟的姓,老孟的男人软的像个无脊椎动物。
年轻的时候,老孟敢往家带男人,她老公都不敢恼火,在门口蹲着不敢进屋,直到那个男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孟舒歌的老公才回屋。
这事,十里八村都知道。
现在孟舒歌喝死了,估计今晚上有很多人睡不着了。
我来到老孟家,灵棚已经搭好了,院子里站满左邻右舍,大家都在议论这个事。
这其中有很多人脸上都是愁云密布,但凡是这些人,都参加了那个宴席。
老孟的老公大呼小叫的,意思就是所有人,每人一万块钱,谁也跑不掉。
有他喊价的权力,也有别人砍价的权力。
“潘子,你来得正好,这老张一个劲儿的在这大喊大叫,非要我们赔偿一万块钱,要是全都赔给他钱的话,他们家都可以买车买房了。”
“是啊,潘子,你去帮大家跟老张说说情。”
我来到老张面前,先宽慰几句:“节哀顺变,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张重重一叹,表现的很悲伤:“唉,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喝一杯酒就死了。”
我说:“据说她喝了一斤白酒呢,老张,都是一个村的,做事可要留余地啊,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你不能找所有人索赔。”
老张扯着嗓子说:“我为啥不能找所有人索赔啊?必须全部都赔偿,你也不例外。”
听到这话,我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我作为村支书,我赔你一万,但是其他人,只要不跟你媳妇儿坐在一桌喝酒的,你不能找他们索赔。”
“不可能,所有人必须赔。”
我厉声道:“好声好气的跟你说,你不听,你跟我在这耍横是吧?”
“怎么?我媳妇儿被你们喝死了,难道我还不能大声说话了?”
一旁来帮忙的妇女说:“谁跟她喝了啊,那一桌都是女的,没有人找她喝酒,她自己要了一瓶白酒,自己在那喝呢。”
老张的态度,引爆全场,前来帮忙的村民的情绪都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