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殷采稚留在这里的千百个理由,唯独没想到,她和贺兰绝有关系。
如果她和贺兰绝有关系,那么就和我有关系。
因为中了药,她虽然哭着,但是表情是木然的,情绪并未完全流露出来,只是道,“我是和贺兰绝的妹妹,一起走丢的。”
“……!”
我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一些,问,“所以,找到你的话,就有可能打听到贺兰龙月的下落?因此寒王断定,一旦贺兰绝知道这个消息,就会来这里?”
她摇头,“不是。”
“是因为……我是贺兰绝的未婚妻。”
我闻言更加惊讶了,“你不是说,你是殷红衣的妹妹,是西羌王室的女儿吗?你在骗我?殷红衣是西羌王独女,那你是谁?”
“不,不是的。”她有些着急起来,连连摇头,嗓音变得急促,“我姐姐不是独女,我比她小十一岁,是父王和母后老来得女。”
“和阿姐一样,她出生被送去找个师父,我也一样。只是,我被送到了西秦去,拜在贺兰绣门下。贺兰绣是贺兰绝的小姑,因此我才与他……有了婚约。”
“那个时候,贺兰绣在学堂教书,我们平常也跟着同去。因为男学和女学是分开的,所以到了地方之后,贺兰绝就会去男学堂,我和贺兰龙月就去女学。”
“没想到,有一天下学,我们被人打晕在了巷子里,醒来的时候,就……”
她说到这里,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本能,她拽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半裸的身体。
在中了药的情况下,我反倒从她脸上,瞧出了屈辱的神色,和之前清醒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大概的,我也理清了整件事情。
想了想,问,“你今天……多大了?几岁被绑走的?”
她缩在被子里,说,“二十一岁。我是十岁被绑走的。”
比我大六岁。
难怪我对自己被绑架带走的事情毫无记忆,原来走丢的时候,也不过才四岁而已。
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是红娘的声音,“官爷,您需要酒菜吗??”
“不需要,今天晚上,谁也不要来打扰,明白了吗!”我佯装很蛮横的样子,厉喝一声,“打扰了老子的好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
红娘下去了。
再没有人过来,我缓缓放松下来,一时间不确定她是害怕伺候不周才上来征求意见,还是来试探。
等外面安静下来,我小声问采稚,“那你,为什么不希望贺兰绝来呢?”
她说,“我不想害了他。”
“寒王来过一次,我听见了他们说话。说贺兰绝多疑,他们试探了好几次,都不能刺杀成功。若非不得已,不会动用我这枚棋子。”
“若他当真来了,就要让我给他下药。而且这个地方不安全,就算是我不给他下药,那旁人也会,防不胜防的。”
“他救过我的命,我不希望他出事。”
“他什么时候救过你?”我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