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侍卫一僵,慌忙拱手,道,“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说着,单膝跪地,“属下在教坊司与阮淑仪走散了,她出来没找到属下,便驱车去寻孙大夫,路上遭遇了刺杀。”
只听“砰”一声!
凌冽杀意袭来,雁侍卫一声闷哼飞出去两米多远,嘴角溢出血迹。
前头传来寒王如铁的嗓音,“下不为例。”
我如坠冰窖。
同样习武,寒王的武功远在我之上,他有内力而我没有,我们之间的武力值有着天堑之别。
雁侍卫尚且如此,我若遇他震怒,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于是慌忙道,“是妾身鲁莽,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他低头看向我,“你找孙大夫做什么?”
我自知瞒不过他,实话实说,“他曾与妾身父亲相识,妾身在京城没有亲眷,好不容易出去,便想着寻他问一问我父亲的事情,却不想竟……”
我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向他,颤声道,“王爷!我阮家灭门,如今只剩下妾身和潇潇两个女子,为何还有人想要杀妾身?”
“妾身不明白!”
我爹叛国的事情,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抄家的人只顾着打砸收敛财物,甚至都跟我和我娘说前因后果,就把我们押解到了京城。
至今,我都不明白我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落得如此下场。
我盯着寒王,想从他口中探出蛛丝马迹。
他见我这个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看我的眼神也越发复杂幽邃。
盯了我好一阵子,才问,“你觉得你爹是冤枉的?还有人想要将你灭口?”
“我爹本就是冤枉的。”
我低头,琢磨着他的反应。
我爹是冤枉的这事儿,估计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包括寒王。
可是没有人帮他说话。
我也不知道他在京城牵涉进了什么样的漩涡,只知道那事儿与废太子有关,而废太子也在半年前被一场大火烧得尸骨无存,如今朝中剩下几个皇子在夺嫡,多多少少,也牵扯到了寒王府。
只不过,具体情形我依旧不知。
我想知道寒王站在哪边。
寒王看了我好一阵子,才道,“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本王将你留在寒王府,可不是为了让你寻衅滋事。”
“这件事情,本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你口中听到。”
说完,那边吩咐孙妈妈,“将她带回去休息。”
孙妈妈几乎连滚带爬上前,拉起我就走。
我看了眼雁侍卫。
他亦看了我一眼,眉心紧皱,眼底深深。
我不确定他会怎么跟寒王说今天的事情,但可以预见的是,一会儿寒王还要找我。
而且,我家的案子肯定不简单。
不然寒王说起,为何如此忌讳?
我想着这个,心事重重。
身后传来寒王的声音,是针对雁侍卫的,“教坊司今天怎么回事?”
雁侍卫不甚清晰的声音传来,“苏宁月带着林巧儿去了右韶舞那边,但是苏宁月没出面……林巧儿带着梁王的侄儿去欺辱潇潇……”
“被杀了。”
正在关门的孙妈妈浑身僵住,猛地看向我,紧张道,“你把梁王的侄儿给杀了?!”
门外传来寒王的声音,犹如寒铁,令人心惊,“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