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我额头上一点点沁出,我只得说了谎,道,“奴婢不是说不出口,是不好意思说。其实,在一个月之前,寒王刚刚从边关回来那晚,奴婢便已经与寒王……”
老王妃看向了完颜枭,“完颜太子觉得呢?”
这话不轻不重的,却像是一把双刃剑,一边扎完颜枭,一边刺伤我。
我看向完颜枭,提前说了句,“对不起,我是大魏将军的女儿,便是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嫁给西秦的太子。”
顿了顿,又道,“我接近你,不过是……”
看向寒王那一瞬间,我莫名生了一丝丝报复心,道,“不过是听了王爷的命令,去试探你罢了。”
“你——”
完颜枭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那双眼中明媚光彩犹如被一场龙卷风吹走了,只剩下漫天沙尘暴。
我心如刀绞,却无可奈何。
寒王深深看了我一眼,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道,“完颜太子这下子,死心了吗?”
完颜枭脸色铁青,盯着寒王道,“此事,本殿会寻大魏皇帝要个说法!本殿住在你这里,可没允许你给我身边安插探子!”
“你随意。”
寒王的嗓音亦冰寒几分。
完颜枭牵住裴雪瑶的手,沉声道,“走,看你的聘礼去,无须跟一些烂人纠缠!”
裴雪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底的伤痛和别样复杂的情愫纠缠着,深不见底,但脸上却是一种坚韧不拔的倔强。
只一眼之后,他就随着完颜枭往门外走,夫唱妇随,道,“对,没必要与烂人纠缠。”
那“烂人”说不好是在骂我,还是在骂寒王。
我无所谓。
我勾引寒王、怀上他的孩子,替他去试探完颜枭,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也没什么好对号入座的。
就算是裴雪瑶软刀子伤人,那伤得也该是寒王。
果然,寒王盯着她的背影,好一阵子都没回神。
对于裴雪瑶,他是不甘的。
老王妃似乎也觉察到了他的情绪,道,“完颜太子住在我寒王府,我们是东道主,理应热情善待。”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快去帮着将聘礼抬起来,好生给雪瑶收着,等明年开春,可是要原封不动送去西秦的!”
说着,四周的下人们的动了起来。
一瞬间,整个寒王府热热闹闹,有人放了鞭炮,那西秦送礼的人进来,一长串鞭炮突然在我与寒王身边炸开。
一片红色当中,完颜枭笑得春风得意。
这么一看,又像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那鞭炮炸碎了我的心。
也炸碎了寒王的心。
他的双手死死的掐着我的大腿,我疼得窒息,却一声没吭。
无论我心里在想什么,命运都是半点不由人,只能任由他们在我面前演,我也有样学样,一点点适应了盛京的丛林法则。
后面昏昏沉沉,不知如何回去的。
只知道前院闹腾了大半天,之后昭和苑下了命令,开始替完颜枭张罗婚事,整个寒王府又都忙碌了起来。
寒王带着我回去的时候,府上的下人们又开始给树上、门廊上、柱子上结花灯,挂红绸了。
而就在四五天前,这一切还是为寒王准备和裴雪瑶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