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尚在渗血的牙印,居然至今都没有包扎!
我心头一颤,差点当场失态。
依大魏律,袭击王侯致伤者,绞!
我忙将视线偏移,看到林巧儿则站在他边上,显得多少有些局促不安,脸色比寻常要白几分,双手不安地搅着帕子,因着换了新衣服,倒有几分高门侍妾的意思。
我看着她的样子感觉有些陌生,没敢搭话赶忙跪下来,硬着头皮行礼,“奴婢拜见王爷,拜见淑仪。”
林巧儿自是没说话,但寒王也是良久没吭声。
屋里死寂一片,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觉得脑门上一束冷飕飕的目光盯着我,盯得我毛骨悚然,我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直到我额头沁出细汗,他才惜字如金地道,“阮凌音?”
“是。”
我想看看他的表情,探查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没敢。
他又问,“昨夜,你在哪里?”
“!”
我心头猛地一沉,下意识看了眼林巧儿。
林巧儿的脸色更白了,她的嘴唇紧紧抿着,看着我微微动了动,但又好像没动,应该是想说话却被吓得完全不敢说,紧张到了极致。
我便明白,是她冒名顶替了我。
可寒王也没放过我,将我拎到这里来,也不知是几个意思……
现如今我该怎么办?
我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为了活命、也为了保护林巧儿,只得咬牙配合林巧儿说瞎话,道,“昨夜,孙妈妈让奴婢去摘灯笼,奴婢上树的时候踩空掉进湖里昏迷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是子时后了。”
“后来,便一直在屋里。”
肉眼可见,林巧儿稍稍松了口气,悄然退了出去。
可寒王却依旧盯着我,又是好长一段时间,他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的眼神被他定住,移又移不开,只得硬着头皮看着他,瞳孔微微颤抖着,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躲闪,千万不能躲,否则就是心虚。”
但始终,却没再开口。
他盯着我好一阵子,才眯了眯眼,“昨夜你在假山那边,可有看到什么人?”
“没有。”我摇头,“奴婢刚上假山,便摔下去了,若不是淑仪发现得及时,奴婢便已经死了。”
剩下的事情,我希望他去问林巧儿。
果然,他闻言眉心皱了皱,问,“林巧儿救的你?”
“是。”
我低下头,没敢露出丝毫破绽。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在我快要撑不住时,说了句,“出去吧。”
我如蒙大赦,爬起来转身就走。
到了门口,他却突然发难,“你脖子上的咬伤,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