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溜须拍马者不见君。”
皇上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话。
徐先生也没深谈这句话的意思,继续说:
“陛下该知道自己的臣子有多么烦人。一个月一张帖子,从孩子一岁多,请到两岁多,又专门跑到草民老家,草民烦不胜烦。看他给的束修还不错,草民也就答应了。”
“朕倒好奇到底给你多少束修,才让你愿意重返京城。”
“一个月六十两。”
“那确实吸引人,比你当年俸禄还多。”
徐先生头垂着,看不上脸上表情。
“当年朕说过,若朕将来有皇子,你来当皇子的先生,不曾想朕食言了。”
“陛下正值壮年,龙体康健,此时说食言未免太早。倒是草民,真的食言了。”
皇上转过身看他一眼。
一笑:“见君这些年隐居乡野,有何感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站在皇上另一侧的锦衣卫指挥使,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徐先生,徐先生的胆子一如当年啊。
他又看一眼皇上,问徐先生:“那敢问徐、徐先生,如何破这兴,百姓苦?”
“问这个问题,为时过早。”
锦衣卫指挥使哑然,你是真的想得道成仙啊。
这不明摆着在告诉皇上,都还没兴呢,你破什么破?指挥使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没事追问这个干什么。
皇上并没有和徐先生计较的意思,抬脚往山下走。
徐先生听着离去的脚步声,拱手扬声:“草民恭送陛下。”
“不必了,朕怕活不到皇宫。”
皇上上了马车,透过车厢看着道观台阶上的人,叹声气。
山下马车远去,徐先生往回走,其眉目清隽,身形高挑清瘦,如山间绿竹,清雅高洁。
回到后院,见两个学生趴在窗户上,辰哥儿双眼笑眯眯,星哥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接着两人出来:“先生。”
“先生。”
徐先生看向辰哥儿:“非礼勿言,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