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上韩澈惊世骇俗的话语,理所当然的引来了媒体的疯狂关注,聂真真一下子被抬到了人前,成为A市一时无二的关注焦点。
正当外面关于她和韩澈的消息吵得沸沸扬扬,韩家的气氛却降至了冰点。只要韩澈一出现,家里顿时便会噤若寒蝉。
聂真真开始的时候是不跟韩澈说话,后来干脆就渐渐的连话也不怎么说了。
学校她还是照常去,韩澈吃了三年前禁锢她的那一堑,现在行事虽然依旧独断,却轻易不肯再拂逆她。
不过她的这种行为在聂真真看来简直就是掩耳盗铃似的自欺欺人,说什么不干涉她的自由,出门司机、保镖却一个也不少。就连上课,前后门都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关于她的传闻在A大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同学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却独独不敢当着她的面表露什么。
都是度了十几年书的学子,不至于眼皮子浅到以为那些穿黑衣带墨镜的保镖都是吃素的。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拨开韩澈强大的维护来和聂真真说上话来的人,除了梁初雪再不做第二人选了。
“咳咳……两位哥哥,赏脸一起吃顿饭呗?”
在梁初雪对着黑衣保镖做出第7次邀请完败之后,终于泄气的倒在阶梯教室的课桌上。聂真真也不理会她,继续演算着手里的公式。
“别看了,我正发愁呢!大小姐!您本着答疑解惑的好心肠,就不能跟我好好念叨念叨吗?”
聂真真白她一眼,摊了摊手:“你想知道什么?”
“这个,你真不着急吗?”
梁初雪将书包里报纸往聂真真面前一摊,聂真真看也没看推开说:“左右不过是那些事儿,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难道还要同他们一样大惊小怪?”
因为前后门口都站着保镖的关系,这座偌大的自习室里就只有聂真真和梁初雪两个人,梁初雪也不是为了陪她看书的,此刻声音拔得有些高,惹得门口的保镖往里看了看。
“不是,我说你最近是不是为了怕闹心都不怎么看报纸?你和韩澈那点子破事,我都不爱提了。我是说这个,你看了吗?”
梁初雪压低了声音,将报纸翻开,翻到A-4版。聂真真看她神情郑重,虽然并不怎么关心,还是勉强放下了书本,拿起了报纸。
满满一页篇幅,都在说着一件事。巨幅刊登着贺明宸和江凌菲的照片儿,照片上的贺明宸儒雅俊逸,站在那里都使得周遭所有人事黯淡的几分色彩。
江凌菲自然是漂亮的,家世也是显赫当然。可是,聂真真还是觉得心痛,替贺明宸觉得心痛。
这么好的贺明宸,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人。她是真的打算要陪着他一起的,但如今和韩澈纠缠至此,她已经不能再保有这样坚定地决心。
如果,他能换个更好的对象,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就算不是比江凌菲更好的对象,是个他喜欢的女孩也行。
可偏偏,老天对他这么不公平。一段交换的婚姻,牵扯着和兄长争夺未婚妻的丑闻一起,将贺明宸温润儒雅的形象顷刻间毁于一旦。
大颗的泪珠砸在铅印的纸张上,瞬间渗透纸面。
“真真,你别哭啊!我是想让你想办法的,要是让明宸知道我把你惹哭了,还不心疼死?”梁初雪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手帕,替她擦着眼泪。
聂真真猛的抬起头,眼泪还噙在眼眶里。
“小雪,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说着就将课桌上的书本一股脑往书包里一塞,拉链拉的过急,恰在半道上,怎么也拉不上了。
她心里着急,也耐不下性子来好好整理,抱着敞着口的书包就往外跑。
“我要见韩澈,现在,我要见韩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