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已经快一个心肌梗塞过去,他是不求沈南烟嫁入侯门,走个过场就好了,谁曾想她竟然还“走”的那么多姿多彩……
沈飞表示,明日早朝,他可能要拉下脸为自己的女儿想她们的爹赔礼道歉了,怎么说也都是同僚,子女犯错,他这个做爹爹,还得收拾烂摊子。
沈南烟自然是不知道她爹心里的想法,如果知道了,肯定是要去阻止的,又不是她挑起的事端,麻烦找上门,难道自己的还得笑脸相迎?
沈南烟没有提纸歆那事,这事太波折,说了也没用。
“琴棋书画你可是用了全力?”沈飞问道。
“用了吧,爹你知道,女儿自幼不喜欢那些东西,所以用尽十分力,可能也不及人家十分之一的力。”沈南烟说道,然后又看向沈飞,可怜兮兮道,“爹,你会怪女儿么?女儿什么都不会,只会给您丢脸。”
“无妨无妨,你的爱好不在这里。”是在钱上。后半句沈飞没有说出来,在心里默默腹诽着,本来就没那个打算,他只不过还在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他的乖乖女儿哦,给他爹爹老脸留一丢丢颜面吧,毕竟是皇后,皇子们都在那里……
沈南烟听后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她没有跟沈飞说,绘画的时候,她画了一个q版的,可爱的凤洛尘。咳咳,估计说出后,她爹真该先把自己打一顿,然后气的背过气去。
只可惜,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的一幅画,还好偷偷摸摸的揣摩人家的面部表情,整的跟个做贼心虚,没羞没躁的偷窥狂一样。奈何还被当做废纸给扔了,现在估计是连残渣都没有了,可惜了自己的画作,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番心思。
清平王府。
凤洛尘回到府中后,去了书房,让竹青将东西拿给他。竹青小心翼翼的将一张纸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来,然后展开放到凤洛尘面前的桌子上。
这幅画,在那个公公说是主子让他收起来的时候,就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瞄还不要紧,居然有人将他家主子画的如此逼真!这眼神,无声胜有声。然后竹青就纳闷了,这画应该是从里面的现场出自于某一位闺秀之手。但是手法和画风,是迥异的,还有就是,还有人敢觊觎他的主子!还是明目张胆!
为什么竹青会这样认为呢?因为画的右下角有两行娟秀却笔锋有力的瘦金体:言念君子,其温如玉。
言念,言念……这不是明不张胆的示爱又是什么?
等竹青思绪飘回后,心虚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只见凤洛尘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清,无喜也无厌,这倒是反常,一般女子如此大胆的送“情书”,(当然,一般人不敢送,之前有一次,邻国的公主豪放而敢爱敢恨,向凤洛尘递了她们家乡那边女子中意情郎的一缕红丝带系着的头发,结果被凤洛尘直接挥的一地,半分情面都不留。)凤洛尘早就把东西扔的远远的了。如今居然还仔细端详起来,放在书桌上还觉得角度不行,复而两手拿起,再从上到下,好好观看着。
“不知这幅图是出自哪家小姐之手?”竹青轻声问道,没办法,因为凤洛尘太喜欢了,他就想问问,所画之人为谁?主子回应人家的心意了没?她是不是未来的女主人?(好吧,竹青的思维跳的太远,完全和凤洛尘不在一个频道上。)“不知。”凤洛尘淡淡道,自己只是觉得这幅画还行,又没必要知道画者为谁?难不成吃个鸡蛋,还要问下蛋的母鸡为谁么?
竹青一愣,好吧,这下子女主人又无望了,也是,他根本就不该抱希望自己的主人会和女人沾边……
竹青在心里默默的悲春伤秋,表面是纹丝不动的模样,内心早已经是黛玉葬花了,他们王府,真的是阳气旺的把阴气全部克死了,唯一的斐玉儿,也被他狠心的扔去暗香阁,当男的使了……
第二日,司徒枫早早的去将军府找沈南烟,手里拎得大包小包,都是吃食,肉最多,因为南山那家伙,除了糕点是偶尔打发打发时间,剩下的都是无肉不欢。
司徒枫的突然造访,把沈南烟吓得差点暴露了性别,没办法,那个时候她刚陪沈飞做完晨练,正回房洗澡,还没有来得及穿好衣服。
喜乐急的硬是把司徒枫拦的死死的,就差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进去半步了。
“我说你这小丫头,不是伺候你家小姐么?怎么来伺候南山了?他的小厮,也就是你的孪生哥哥呢?”司徒枫没好气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小丫头颇有一副如果他硬闯,她就扑倒他身上拦着他的架势。
“我哥去打水了,奴婢在这里暂时伺候着公子。”喜乐低头怯懦道。
“沈将军都同意我来后院找南山了,你拦着我干嘛?”司徒枫有些生气,他折腾了一大早,买的吃食都是亲力亲为,一条街来来回回跑了那么多趟,生怕假手他人而显示不出自己的诚意,现在倒好,被一个丫头拦的吃食都快凉了。
“公子正在洗漱,所以还请五殿下稍等片刻。”喜乐解释道。
司徒枫本想无脑的吼一句,我俩都是兄弟了,有啥见不得人的。但是后来一想,好像还确实有点不太合适,南山自幼南方长大,生的细皮嫩肉,儒雅斯文的很,这样做好像有辱他被传授的圣人之
道了。
所以司徒枫最后只好选择在外面等着,还好沈南烟动作也是迅速,又有喜乐在门前把守,所以等沈南烟穿好衣服,弄好妆容,施然开了门。
“你……你怎么穿个衣服那么慢?”司徒枫在听到门响动的那一刻,立刻转身,在看到沈南烟的模样后,一句话都有些结巴,因为此刻的沈南烟披着墨发,垂在前面的两缕,发梢还在滴着水珠,依旧是剑眉,只不过整体倒显得一丝女气。
“我还没问你呢?大清早都过来,赶着投胎?”沈南烟没好气道白了一眼面前这个毛头小子,让她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就匆匆穿衣出来接待这尊大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