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这时却传来一个胆怯的声音,“市长,是我,我是罗达山啊!,市长,您这会有时间吗?,我来您办公室商量一下有关事情?”。
罗达山是市财政局长,而且他也是陶小利最为信任的人之一,要说他做这个财政局长,陶小利是出了不少力气的。
而罗达山在坐上了这个财政局局长的位置后,也对陶小利的帮助投桃报李,而且在他的权限之内,只要是有陶小利签字同意的批条,他都是无条件的予以放款,甚至可以说他是有叫必应,有条件就运用条件,没条件他也要创造条件地满足陶小利。
而陶小利也没有无视罗达山,只要是市府召开的大会小会中,陶小利都要见缝插针地表扬罗达山几句,这样一来,罗达山不仅是位置坐稳了,而且他财政局长的威风不亚于安平的任何一位副市长。
然而就在罗达山今天在单位,看到了市委和市纪委联合下发的通告后,他内心已经开始了惶恐起来,以前为陶小利所做的一些事情中,有那些不是正常的支出,有哪些是他为讨好陶小利,而用财政局的名义来结算的,这对罗达山来说心如明镜。
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罗达山看到通告后,随即将他所做的事情进行了一番梳理后,这不梳理不打紧,他这一梳理后,身上冷汗就直冒。
罗达山知道有他签字的账是经不住查的,而且他还不知道他为陶小利放行的那些款子中,有哪些是合规?,而有哪些又是不合规的?,这同样让他感到惶恐不安。
这样一来,罗达山在办公室沉思苦想之后,他觉得必须找市长陶小利商量商量补救的办法,不然估计通告的时间一结束,那么排在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他。
所以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罗达山也向陶小利的办公室打来了电话,谁知电话在接通后,他就被陶小利不问详情地来了顿批评。
罗达山感到很委屈,他这时怀疑是不是陶小利在知道内情后,有意要向他传递一个冷落放弃他的意思。
就在罗达山心中五味杂陈的时候,陶小利一听罗达山的自报家门,他随即恍然大悟地向罗达山解释说道:“哦!,是达山啊!,不好意思,我以为又是哪个下面的同志打电话来询问通告的问题,怎么?,你要来我办公室?”。
“市长,是的,我想来您办公室请您帮我拿拿主意?”
罗达山没有兜兜转转,他在电话中直接说出了自己来陶小利办公室的目的。
陶小利沉吟了一会,他明白在这个时候,罗达山来他办公室是要商量什么?,而罗达山的这个要求对陶小利来说,则恰恰是陶小利最不愿意看到的,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陶小利不愿意让其他同志看见罗达山来他办公室。
陶小利随即对罗达山委婉地说道:“达山啊!,这会我手头的工作很多,这样,晚上的时候我去你家里,然后坐在一起再聊聊?”。
陶小利在电话中,他将商量的地点放在罗达山的家里,而不是放在他常委大院的自己家里,这也有他的考量,他同样不愿让常委大院的人看到,罗达山出现在他的家里。
然而这种陶小利这种避嫌的作法,罗达山却视为陶小利对他的重视,一个市长能屈身去下级的家里,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罗达山听了陶小利的安排之后,他赶忙回应说道:“市长,好的,好的,我晚上在家里备好酒菜,恭候您光临!”。
无独有偶,市委组织部部长刘双全在办公室,也遭遇到陶小利类似的情况,刘双全烦不胜烦,他在解释完一个下级的咨询后,便迅速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刘双全来到了陶小利的办公室,他一进门就心浮气躁地对陶小利抱怨说道:“老陶,我这一上午除了接听电话,其它什么工作都没做,你说这叫什么事?”。
陶小利面无表情地用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随后他回应刘双全说道:“老刘,当初我在会上那样态度坚决的反对楚昊宇这么干,结果怎样?,这还仅仅是发了个通告,就已经闹到鸡犬不宁的”。
“怎么?,你这里也是电话响个不停?”
刘双全顺手拉椅子,他同时好笑问陶小利一句。
陶小利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脑门,随后叹口气地对刘双全说道:“老刘,我也是刚刚放下的电话,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对于目前的情况,我的脑壳已经开始大了”。
刘双全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老陶,你有这个感觉我能理解”。
刘双全这话还没说完,随即被陶小利误解了,陶小利两眼瞪着刘双全问道:“老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有这个感觉你能理解?,难不成你认为我心中有鬼不成?”。
刘双全一愣,他随即明白陶小利曲解了他的意思,刘双全赶忙笑着解释说道:“老陶,你多心了,我所说的理解,那是理解你被电话弄得头疼的意思,这不,我不也是被电话弄得烦不胜烦,这才来你办公室躲清净来了”。
“这还差不多!”
陶小利嘴里咕噜的回了刘双全一句,刘双全随即从身上掏出香烟,然后抽出一支递给了陶小利,“来来!,老陶,抽支烟缓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