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
这人趴在地里,听见这个词,忍不住地看向夏凛生。
夏凛生的脸在渐渐明亮的晨光里像笼了一层霜,手紧紧握着拳,从下往上看,格外高大凶狠。
男人不禁手支着地往后退了两边,忽然一个转身,手脚并用地爬出路基,跑了。
余穗从地上捡了一块土坷垃,紧走几步扔过去:“不要脸的贼!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到大队部去告你!”
临时选的,土坷垃太重了,余穗没扔远,却差点把自己扔地里。
那个浑蛋倒是跑远了。
夏凛生没追,只看着余穗:“他是谁?”
多多少少,是质问的口气。
余穗心里正气得要死。
这个男人竟然说什么挖番薯给她吃,那八成是便宜娘嘴里的苏胜强。
原身犯的不是傻,而是埋的地雷吧,这怎么总是突然出来一个,突然出来一个的?
余穗觉得,自己早晚会被炸死。
啧!
但她求生欲望向来强,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摆烂,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傻不啦叽为别的男人闹上吊的原身。
余穗转头看着夏凛生:
“你要听假话的话,那就是我不熟悉,应该是下乡知青里的一个,我分不太清那几个人名字,可能叫苏胜强还是什么的。你要是想听真话,那就是我的追求者,看上我的呗,毕竟你也听见了,他说挖番薯给我吃,是不是?”
夏凛生愣住。
他还真那么想的。
但这是能随便说出来的?
余穗看他又是那副皱着眉,很凶的样子,不屑地摇摇头:
“这就吃醋啦?可这是我的错吗?我已经穿最旧的衣服,努力装作傻大姐,我还打人呢,可人家照样想着追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但你也一样!
你人都不在这里,我却得天天听村里的大婶大娘夸你好,天天听余秋陈明丽向我打听你,非说我配不上你,话里话外只有她们配得上,我要是像你这么吃醋,我早就酸死了!哼!”
夏凛生:“……”
无话可说。
小媳妇把他想说的、不想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统统说完了。
听来听去,她就是自己把自己夸了一遍,再顺带把他也夸了一遍。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
特么竟然生不起来气了。
余穗可还没完,她指指停在一边的自行车:“因为这事回家退亲,还是继续去县城,你给句话。”
夏凛生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像极了小时候因为跌倒了闹脾气,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的某个角落软得不行,非常想伸手掐一把脸。
他伸手,余穗紧张的一侧头:“干嘛!”
夏凛生最终在她头上轻拍了一下:“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说退亲,像什么话!”
然后他就去推自行车了。
余穗:“……”过关了?
这男人,心里是真的喜欢原身的吧?
很包容哦。
夏凛生已经跨上了车:“快上来,已经迟了,第二班车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