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骄还是不说话,好像刚刚那样去挑逗人的不是他。
反观苏填因脸红脖子红,因为被手指顶的呛到,眼底还可怜巴巴地充盈着眼泪。
程恩骄把手收拾干净,进来后就没再管苏填因,自己先躺到了床上。
休整两天之后,又忙了一周,这漫长的一周内,只有今天是松了气的。
只有见到苏填因的那瞬间,牵上气球线的心脏才落了回来。
忙工作的事情不至于让程恩骄烦,真正烦的都集中在自己想要知道又无法知道的事情上面。
他先从最基础的渠道多方面了解了司域这个人,发现能和苏填因有联系的也就在初中那个时期,剩下的时间段,两个人都在不同的学校读书。
司域的家里很有钱,是属于富二代公子。高中成绩别的都平平无奇,在生物竞赛上却很不错,拿了国家级的奖项,凭借这个报送了大学。
程恩骄又去司域的大学官网上搜查这个人,发现此人已经被勒令退学,给出的官方理由是长期夜不归宿、学业荒于嬉、对老师同学出言不逊,为人品行不端。
除此之外别的资料也没办法搜寻到了,程恩骄又去查司域家的企业,主要是连锁的酒店,过去几年直至今天一直都运行的很平稳,程恩骄看不出来有什么蹊跷。
最后他只好把重点聚焦到所谓的退学理由上面,学校没有给出具体缘由,粗略的概括为“打架斗殴、不尊师重道”。
他也不知道就这么顺着查下去能查到什么,真的查到了什么,又是否能以此类推猜到司域和苏填因的争执,总之他没有再查下去。
他始终希望自己和苏填因都处于同样的平等位置,苏填因总是在藏自己,蝉翼崩断也不愿意“吱”一个字。
程恩骄不喜欢这样。
或许人就是容易对亲近的人贪得无厌,可是苏填因在他这里不是任意一人,他就是自己最爱的、最喜欢的、最善良的男朋友。
如果可以瞒着任何人,程恩骄希望那个任何人不包括自己。
况且他都叫自己“宝宝”了。
苏填因无措地站到一边,那张大床一侧是被子,另一侧是书,程恩骄一躺上去就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男人已经闭上眼睛,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苏填因把堆在一旁的书都摞起来放到一边,跪趴在床边,胸膛下倾,想听那阵呼吸声。
脖子突然被环住,程恩骄单手下压,携着他的上半茬身子撞到胸前。
苏填因吸了吸鼻子,就不知怎么的,心中的委屈急切地上涌,一股脑地砸过来,等意识到自己在哭的时候,泪水全部滂沱到程恩骄的腹部上。
程恩骄眨着眼睛,安静地看他哭了一会儿,最后用手背蹭了蹭他发红的眼睛,“怎么哭了。”
他转了个身,苏填因被他抱着侧摔到床的左边,男人像哄小孩儿似的轻拍他的背,“哭什么呢。”
苏填因噎了噎嗓子,因为鼻炎的缘故,他一哭鼻子里面就没什么空气,得抽身通好几遍才感觉到鼻子内腔不再那么干燥。
“怎么连你也不理我。”苏填因坐起来,合适的睡衣热乎乎的跟身体贴合。
程恩骄摸着他的眼睫毛,声音有些下沉,“也?”
他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盖到苏填因还湿漉漉的头发上,转过身拿了手机不再看他,“是我多嘴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苏填因愣住,从这句话中体悟到别的言外之意。
不是生病这样的事情,是那种超过程恩骄预想的心理范畴、比生病还要更难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