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骄点点头。
“你可以和你的对象分手吗?”魏则丽扔了一句这样没头没尾的话。
程恩骄夹着烟的手臂一顿,眼神立刻凶狠地望了回去。
“没有可能。”程恩骄决绝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没有资格来掺和。”
“怎么没有资格!怎么就不能分开!”魏则丽大喘了几声,眼泪仓皇的砸到地板上,咬着牙控制音量,“这个事情很光彩吗?连你姑母都知道了,你爸迟早会知道的!你这是丢程家人的脸!你爸现在还住院,你就不能为他考虑?”
程恩骄正视回去,语气平淡:“光不光彩不由你来定夺,我开心就好。你的意愿不是我的意志,我不会为你转移。”
魏则丽看他几眼,下一秒像是气得喘不过气,咳嗽了好几声,程恩骄上前要帮她抚背,一个巴掌直直地落到他脸上。
程恩骄没动,保持这样“被挨打”的僵直的姿势。
手心里的烟蒂肯定积了灰。
他想通了。
程琪琪愧疚的目光大概是无意说漏了嘴,程恩骄并不在意,苏填因不是随便任何一个人,他也很认真,从头至尾不是在开玩笑,不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思。
这是他头一回动心,他得到了他就要一条路走到底。
程琪琪不说漏嘴,他自己迟早也会说。
只不过从前固有的观念是彻头彻尾的失败,魏则丽并不是所谓的“女强人”。
她依然受到“父系社会”的影响,相比周遭鄙夷的目光,魏则丽更怕自己的丈夫。
她害怕自己的儿子成为丈夫的失败作品,甚至再荒唐的扩大一些,那是所谓的整个“程家”的失败。
程恩骄低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他抬起头来,再次认真强调:“我不会走你想要我走的路。这是我自己的人生,与你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丢人也好,失望也罢,都与我,以及我的爱人,没有任何关系。”
出了医院大门,程恩骄瞧着灌木丛的积雪,心里也没有特别难受的情绪。
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
就是有些饿,饿得脑子都不清醒。
脸上被一巴掌扇过来痛感还是挺明显,尤其是夜晚的冷风哆嗦着不留情地往他脸上拍,更是痛的让他龇牙咧嘴。
他站在风口,给苏填因打了个电话,那边语音通报的是用户在忙。
程恩骄叹口气,也好。
糟糕的心情不留给恋人,留给自己吧。
他确实是饿了,就近找了个火锅店,上了很多肉类。
店老板犹豫着劝阻他,说他吃不完。
程恩骄笑笑,牙齿撬开一瓶啤酒盖,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往下滚,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很多。
这顿饭自娱自乐地吃了两个半小时,点的没有一道多余的菜,都给他咽到肚子里了。
他打了个嗝,感觉还挺有成就感。
后面打了个车回酒店,到了就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程恩骄困得不行,走到前台问酒店人员,可不可以再多加一层被子,顺便再送一盒茶来。
他估计自己是困,不过可能睡不着。
前台非常热情,“先生,麻烦您在一旁等着,我们这边有好几款茶种,都拿过来给您看一眼。被子的话,我们清洁人员一会儿给你送上去。”
程恩骄掏了烟点上,他随便,他现在脑子已经不想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