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黎被强横的灵力拍飞,体内的五脏全都移了位,鲜血也在半空中飞洒而出,暗处观看的人如同半年前皇城一样躲着看戏。
可就在这一众看戏的人中,她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和红色的身影正奋力的向她奔赴而来,她脑中浮现了达奚煜的面孔,苍白的脸有了一丝温柔的笑。
:果然,人死前能看到藏在心底的人,古人诚不欺我。
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着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但她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滴温泪砸在她的脸上,“阿黎,对不起,我来晚了。”
火狐也在她耳边低呜,希望她能向之前一样摸摸自己,可是这次没有,她正死气沉沉的闭着眼。
凌舒黎眼皮沉重,但还是奋力睁开一丝缝隙,看到墨染那张俊脸后心底有了一丝触动,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为什么……”鲜血也奔涌而出。
墨染慌忙的扯开她的面纱,拿自己的袖子给她擦,“别说话,阿黎你别说话,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找人救命,你坚持住。”
火狐见面纱被扯,八条尾巴将四周给挡了起来,只留下前方的位置,因为那里有仇敌,得时刻盯紧,防止对方下黑手。
“没……事,你快走。”人家是奔着我来的,你这么出现会连累你的。
墨染摇头,“不,这次,你休想再哄骗我,阿黎,张嘴。”一双修长的手拿着丹瓶都在颤抖。
凌舒黎奋力的抬起手,“不要……浪费。”修复丹是三品丹药,一颗就很贵重,何况是这一瓶。
她体内有治愈能力,修复丹虽好,但也只能修复几分,并不能全都修复好,所以,还是不要浪费了,不顾危险跑回来的这份情已经够沉重了。
“没事,几颗丹药而已,远不及你的命重要,阿黎,听话,很快就能好的,你张嘴啊!”说着,说着,滚烫的泪又砸了她一脸。
她实在是没力气跟他争辩了,微微张嘴任由对方给她倒丹药,这份情,她注定是欠下了。
缓了一会后,她抬手给他抹去脸上的泪,“难看。”但她忘了自己一手的血,反而把那样俊脸抹的更难了。
墨染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别说话,你休息一会,我已经通知了墨家高手,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阿黎,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陷入险境了。”
凌舒黎微微摇头,修复丹加上治愈能力同时进行,她说话也顺畅了不少,“连累你了。”
墨染还想与她多说话,但对面的的灵王却没再给他开口,“贱人,你给本座下的什么毒?”
他的整只手都已经消失了,看那伤口是自己动手斩下的,可即便如此,身上依旧在一点一点的被侵蚀。
凌舒黎挣扎着,墨染怕她伤上加伤,将人抱了起来,替她回答了对面的灵王,声音冷的让他怀里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他这么温柔的人该有的声音。
“此毒名唤,腐神,能侵蚀世间万物,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灵王,即便灵圣也不在话下,古玩街强横的时光已到头,你的后辈会替你还今日所犯下的错,但愿他们能撑的时间久一些。”
“啊……,贱人,快把解药交出来,你以为,本座死了,你就可以获救了?哈哈哈,做梦,你感受一下你体内的筋脉,是不是在节节寸断,那叫断筋散,世间只有本座能解,哈哈哈,若本座死了,有你这个贱人陪葬,生前不能活剐了你,死后再凌迟也不是不可以。”
墨染听后,脸色失去了所有的血色,都没时间去理会老者后面的那些话,一心用灵力在感受她体内的筋脉,也确实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正在缓慢的断裂。
他双眼充满了血色,抱着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老匹夫,快把解药给我。”
凌舒黎连阻止都来不及,两人就已经到了老者的面前,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筋脉在断裂,可治愈能力也在渐渐修复,所以,她真的不怕什么断筋散。
“快退,我没事,别上了他的当。”她甚至不顾重伤,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有防备的老者拍飞了出去,而这一用力,她嘴里的血再次翻涌而出。
墨染见她这样,急急后退几步,将人放在地上查看起她的伤势,比刚刚还严重之后他往空中放了三个信号弹。
火狐立刻跟了上来,遮住了她的容颜,防止有心人窥探。
“阿黎,对不起,我不该心急,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势加重了,我实在是太着急了,他给你用了断筋散,我从未听过这种毒,我只想给你把解药抢回来,没想到会让你加重伤势,对不起,阿黎。”
墨染哭了,哭的肝肠寸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应该就是了。
凌舒黎心中有一丝丝疼,从未有人这么为她出生入死过,这个俊美的男子是第一个,他温柔,体贴,心细如发,却在自己重伤后步步凌乱。
她很想告诉对方,她不会有事,可她那不争气的嘴只要一张开就会有血流出,连她想要说的话都淹没在喉咙中。
而倒飞出去的老者已经被侵蚀了半身,只剩下上半身还在苦苦挣扎,“哈哈哈,本座横行整个景城数年,建立了古玩街,没想到,竟然栽在了一个弱女子之手,哈哈哈。”
他看着只有上半身的自己,知道此刻就算有解药也活不了了,便破罐子破摔。
他看了眼出口处的那条小巷子,满眼不舍,但随后又看向了别处,用最后的灵力覆盖了整个景城,“古玩街完了,此次强敌不弱,在没有达到灵王境界,不要妄想着给本座报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凌舒黎看着对方消散后,整个人也晕了过去,强敌没了,她也就不担心接下来的事了,相信有刚刚那一幕的影响在,不会有不长眼的上来找麻烦。
墨染将对方遗留下来的纳戒收了回来,抱着凌舒黎就往古玩街街口走去,走时留下了一句话,“古玩街曾有个规矩,谁有本事击败原有的街主古玩街便归谁,如今古玩街归我怀中女子所有,所有不服者,尽管来皇城墨家找我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