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苏兮玖所言,大过年的打人不好,所以顾墨琛没动手,警告她之后就放过了她,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就牵着她打开了门。
“哟,没事啊,好手好脚出来了,璟言你不会有什么毛病吧。”夏三公子换了身衣服,目光落在顾墨琛身上,且有逐渐下移的趋势。
“啪!”
一个巴掌从天而降,呼在他脑门儿上,扭头一看,他老子——夏老爷子站他身后,眼睛瞪得像铜铃。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不去吃饭跑这来凑热闹。
“混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嘴上没个把门儿是吗?信不信老子今天给你开张!”
“行了行了。”苏奶奶出来打圆场,“墨琛去换件衣服,准备吃饭。”
除夕夜,团圆饭,阖家团圆,幸福永远。一大家子人,三张大圆桌勉强容纳下。
“来,各位叔叔婶婶,如此良辰美景,大好时光,祝你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酒场小郎君夏南津上线,社交牛逼症犯了,以三寸不烂之舌把老一辈哄的服服帖帖,眼角皱纹都多冒了好几条。
大厅灯火通明,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热闹是他们的,孤独是自己的。
趁没人注意,苏兮玖溜了出去,趴在栏杆上抬头望天,经风一刮,顿时打了个哆嗦。雪花飘飘洒洒,洁白又剔透,在院子里不薄不厚铺了一层,树枝上挂着几盏喜庆的红灯笼,屋檐下的冰锥折射着灯光,玛卡巴卡,好刺眼睛。
一件外套披上她的肩膀,顾墨琛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夜色很暗,雪光幽幽,他背对着光线,院里松柏的影子恰好落在他脸上,巧妙的掩去了他平日里的肃杀和冷漠,只余眼神依旧看不真切。大概在屋里喝了不少酒,毛衣领子稍微往下扯了扯,平添几分慵懒散漫。
“怎么跑出来了?”
他缓缓走近,摸摸苏兮玖的脸,又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
“我手热乎着,不用暖。”说着就要往回抽。
“别动,让我抱会儿。”
察觉到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苏兮玖身子一僵,不动了,有些哭笑不得:“顾将军,你是不是喝高了?”
之前还黑着脸说要教训她,现在又像个撒娇求抱抱的小朋友,咱可不兴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爷没事。”那声音,分明带着几分酒意,被酒精发酵过的嗓音,有种不可言说的低沉沙哑。
喝醉的人从不会承认自个儿醉了,就像坏人永远不会坦诚说出自己犯下的罪行。
两具身子相贴,那一股子撩人心弦的酒香愈发明显。
“顾将军,你别闹,我们回房间睡觉成不?”
“不成,今晚,我们不能睡一起。”
哦,差点忘了,他们是订婚又没有结婚,平日里住一间房也罢了,今日不成,得各自回房间。
安抚性拍拍他环住她的胳膊,指着天上的月亮:“看,月亮是不是很漂亮。”
要说有多漂亮,那估计经不起仔细推敲。这晚上的月亮,既不圆,也不皎洁,浑身像长满了白毛,朦朦胧胧挂在天际。
“别指月亮。”顾墨琛把她的手扯回来握住。
“会割耳朵吗?”
“会……不过区别不大,爷不会嫌弃阿离宝。”干燥的薄唇摩挲着她的后颈,有些痒,苏兮玖觉着这痒不止在身体上,更是痒在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