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小孩子呢。”
“你比小孩子还让我牵挂。”
叫魂口诀好像真的有用似的,秋华年的手脚渐渐不冰凉了,麻木的身体恢复了知觉,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
“上次不是说,知府大人查到朱家牵扯了拐子案吗?朱家的大火,与此事有关吗?”
杜云瑟嗯了一声。
“知府大人查到青芜庵,线索便断了。他索性设了个局,让夫人大张旗鼓地去青芜庵礼神,故意惊动他们,顺着他们慌忙处理罪证的路线摸查。”
“还刻意捣乱让贼人自乱阵脚,没有处理干净罪证,当场被发现,这样之后动手,贼人们便不会怀疑是朱家那条线暴露了。”
秋华年皱眉,“结果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困兽之斗而已。”杜云瑟淡淡说。
“上次是为了钦差,为了他背后的二皇子,这次你又是为什么打工?”
秋华年听出来,杜云瑟又在这件事里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这批拐子不止在一个地方作案,他们背后有官员庇护,专门拐骗大家出身的女子,按容貌才情等分为几等,最顶尖的会送到南边,训练之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隐有证据指向其中一些甚至改名换姓,进了达官贵人家的后院,组成一张不起眼的大网,帮助幕后之人收集情报。”
“皇城里的那位怀疑,此事真正的受益者,是晋王。”
晋王嘉泓瀚,在皇子中行三,岁数不比太子小多少,母妃颖妃出身世家大族,素有贤德之名。
作为第一位封王的皇子,他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但他并不像二皇子那样把野心明晃晃摆出来。
“先是二皇子,又是晋王,你……决意要站在太子一方了吗?”
“是皇位上的人要我站在那里。”
“而且……”
杜云瑟的眼睛在昏暗的帘子中亮起寒光。
“不想坐以待毙,任人揉捏。从龙之功,怎能不搏?”
这个时候的杜云瑟,锋锐、深沉、仿佛积雪压成的寒冰,但他的怀抱依旧是柔软的、温暖的。
怀里的人是他此生最大的软肋。
秋华年紧紧抱着杜云瑟,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一个人,当真与他相爱相守,将他视若珍宝了。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秋华年忽然问。
“虽然晋王有潜心好学、爱重士人的美名,但论才学,所有皇子加起来也比不得太子。”
杜云瑟是真正和太子同窗读过书的,他知道那个病弱的、目前地位看似岌岌可危的皇天贵胄,有怎样的能量。
“太子素以宽和闻名,宫中之人都说他像先皇后。”
“实则不然。”
杜云瑟言尽于此,妄议储君,就算是背过了所有人,也十分危险。
秋华年现在离这些还太远了,
知道的多了,反而增加风险。
秋华年也没再问。
从之前太子把农事作为人设,至今还在皇庄里研究耕种和农书时,秋华年就知道他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