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这才正眼看了看,只见朱姑娘一身淡粉长裙,鲜艳明亮,杏脸红腮,闭月羞花,一头长发为朱红丝绦扎束,垂披在背,更显身材高挑,清秀挺拔。此时此刻,她那双调皮灵动的眼睛,正偷偷瞥看着自己怀中的天相,便再开口:“我叫天上,他叫天相。”
“原来叫天相啊。”说着,朱姑娘又试图伸过手去,看那神情,所做一切明明只为天上怀中的天相。这一次,天相早已睡着,她顺利地摸了一摸。正觉意犹未尽,还要再摸,却被天上躲过:“快走吧。”
“好呀。”朱姑娘紧跟身边,沉默只一会,又道:“九牧三城都在南方,看你不走伊水水路,那要去的一定是原睦邑吧。”
“也不是,只是从那里找起。”天上的打算是,由冰目原一路往南直达原睦邑,再顺着原睦邑由西往东寻找。
“原来你也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哪。”
“你也是?那你打算怎么找?”
“我大概是找不到他们了。我想他们一定在避着我。”
“他们欠你钱财?”
“怎么会?是我欠他们恩情。”话说出口,朱姑娘反应过来:“喂,我看起来像天南地北追债的人吗?”她本想诉说一番,可见天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好改口道:“看你一大把年龄了,还要靠渡船过河,我想这些事,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也是靠渡船过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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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是想花钱行了吧。”
“朱姑娘还真是古道热肠,与众不同。”
“当然了,谁让我已打算追寻他们的脚步了呢?”
“你说的他们是三贤还是你要找的人?”
“当然是要找的人了。”说罢,她又恐天上有所误会,乱去猜测,转过头去,又接着道:“我可对三贤一点也不了解,不然还用得着打听他们的事啊?”奈何等了半晌,未有回声,再看去天上,仍是一副漠然,无可奈何,再重寻话题:“话说,你就这样一城一镇的去找吗?”
“目前只能这样。”
“那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吧,是你离家出走的妻子?”刚才天上以她在乎钱财,说她要去追债,她便故意如此猜测,是不留痕迹地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暗指天上这无趣的性格难以和妻子相处,所以妻子才负气出走。
“是我弟弟。”
朱姑娘却没想到天上毫不在乎自己的锱铢必较,愣了一愣,心中不服,说道:“那他一定也一大把年纪了吧。那么大年龄了,还要你找?看来不是你不懂事就是他不懂事。”
天上沉默。
朱姑娘无计可施,只好放过,终于话入正题:“如果你要去原睦邑的话,我倒有个主意。从这里望西南走大约六百里,就可以看到璧江,乘船从水路走,既快又稳。”
“这倒是一个办法。”
“我说了,跟着我准没错。”
“那朱姑娘,请带路吧。”
朱姑娘灿烂一笑,频频点头后,就在前带路。约走百里,穿过十几处小镇村落,天色已晚,朱姑娘早已困乏,一个不留神,天上就已走到前去,她老不高兴道:“喂喂喂,别光顾着走啊。”
天上只好等她一等。
“在船上时还不到晌午,现在大半天已经过去了,你不再喂他了吗?”
“天相一睡就是十个时辰,现在应该不会醒来。”
“真的嘛?”朱姑娘眼睛一转,道:“他不吃,我可不能不吃。那边有个客栈,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吧。”说着,便往客栈而去,天上无奈跟上。
来到客栈中,一楼摆放十几张桌子,有一半仍然客坐,正以桌为界你言我语地议论近来之事。天上、朱姑娘捡了桌子坐定,朱姑娘望了一圈,唤来小二,问:“他们吃的什么,这么津津有味?”
“是肉。”
“哪来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