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穆要想解开她的双手,可刚一触碰,陈灵玉却抱得更紧,他只好任由她,问:“怎么了?这些日子以来,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宁,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难道没听说过落英前辈的事吗?前辈就是中了‘怨念诅咒’,才会成为第六阵眼,未能与明贤携手一生。当年,攻伐巨人部落的人,最后都死了。传说中了这诅咒的人,都会死,我们中了诅咒,你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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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北穆分明感到她的双手忽成透彻冰凉,逃避此情之念更为坚定:“哈哈,这是什么话,谁能不死呢?要是没有死,人活着也不是越活越没意思了吗,再说了,受到诅咒的还有十几个天魔,要是真的成真,我们也不亏。”
陈灵玉听他说的这么坦然,坦然中透着几许悲壮,这让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滚落脸颊,一滴滴,一滴又一滴,连冷北穆的衣背都浸透了。
冷北穆不得不用言语安稳她的情绪:“放心,这一战,我绝不会败。”
“这是你给我的承诺吗?”
“这是我给九牧的承诺!好了,快去睡,别病倒了!”
陈灵玉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犹犹豫豫地走了出去,将门带上后,终于鼓起了勇气,隔着门窗对冷北穆道:“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也会去丹枫山找你。”
冷北穆摇了摇头,展开双手看了一眼,方才手心传来的透彻冰凉让他久久难忘:“看来‘怨念诅咒’真地让她心乱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要找也该是去永牧州找吧。”
同一时间,极沐寒城堡上,寒泉冽正坐在千年寒冰床前,望着昏睡中的何晓冰道:“师妹,最近,北穆和灵玉都改变了不少,弟子们也都成长了许多,要是这一切你都能看到……”说到这里,轻叹一声,将何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应该能看到,因为冰泉剑本就在这里。如果顺利,我下月初十就能回来。”留恋一阵,才下了城堡。
次日上午,众人已到极沐寒南城外,木瑾拿出乾坤旗,陈灵玉拿出灵寒剑,分别交给贺祝、白芳,然后木瑾对寒泉冽道:“师兄,我想天上大哥也会出现在永牧州,他旧伤未愈,又添新患,你尽量不要让他出战。”
“我可以将你的意思转达给他。城主,这几天,保护好大家,也保护好自己。”
木瑾点了点头:“师兄,北穆,我们就不远送了。”
贺祝、白芳牵出绝地、翻羽、逾辉、腾雾,四人各乘一匹,赶赴永牧州!而超影、挟翼当日被雍远、吕晨婉乘走,奔菁也在天相送若雪回来极沐寒后,又被天相乘去了永牧州,因此次极地八骏中只剩逐光独留城外马厩中。
目送众人远去后,瑶琴悄悄来到若雪身边:“雪姐姐,你不是也想去永牧州嘛,咱们可以待会再走,只要不和他们一起走就行。”
听了这话,若雪的神情忽然不自在起来,忙道:“我不去。”
木瑾显然注意到了小雪神色上的变化,心道:“这么看来,小雪知道天上大哥会去永牧州。”便问:“小雪,你实话实说,你也想去吗?”
“从今天起,小雪就要跟着师姑处理城中的事,也好让师姑早日有空去考虑自己的事。”若雪已从天上口中得知了天上喜欢师姑,而师姑也喜欢天上,因此是真心希望她的师姑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木瑾再度愣了愣:“小雪怎么话中有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更觉不安,移步到小雪身前,抚上她的肩膀:“你和瑶琴姑娘也去吧。我也不想你连日奔波,可考虑到以后的重任,不得不让你早些适应,小雪应能理解。”木瑾同样是话中有话,“理解”既指让小雪如此的事,也指“心系一人”但却不能表露的事。
见小雪还是在原地踌躇,陈灵玉道:“小雪,你师姑言出必行,你应该知道的。”
木瑾不再理会小雪,对瑶琴道:“瑶琴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小雪,可真地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她这段时间身心俱疲,愿你能好好开导开导。”
“木城主,灵玉前辈,你们放心就是了。”
木瑾挥了挥手:“去吧。”
瑶琴便拉着若雪去往马厩,道:“雪姐姐,我们同乘一骑吧,就是那只能追逐太阳的火红骏马。”
“你怎么会知道逐光?”
“我不仅知道逐光,还知道喜欢逐光骏马的人,也一样喜欢逐光,试问逐光的人怎愿意躲在房子中?”
若雪更觉惊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事?”
“我之所以会说‘你我一见如故’,只因我和你都是开朗的人。只是区别在于,从前,我的开朗因为所面对的人和事不得不收起,而你的开朗是因为现在面对的人和事不得不收起。”
“可这个和你知道我的心事有什么关系?”
瑶琴笑道:“既然是故人,当然能够心有灵犀。走吧,雪姐姐,一起乘马逐光去。”
腊月初三,永牧州北正门处,雍远率几十名四玄门弟子和吕晨婉在此恭候北地四人,原来几日前,白鹤已将北地驰援的消息带回永牧州。虽然雍远与寒泉冽、冷北穆辈分相同,可寒、冷二人年龄大长他们,因此出迎也在情理之中。两方人互相见过后,向着四玄门而去,今日先做休息,等次日四城五门聚齐,一同说开误会,并商定对战之事。
街道两旁站了许多民众,见了北地人来,有的很是乐观:“据说,今日,原城主、郁城主就会带着荆棘门人、驻暮城人、雨幕府人、原睦邑人前来永牧州,再加上北地人,两天后的争斗,我们应该很有胜算吧。”言语中,很有感激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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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很认同:“是啊,北地人这次能来,可见对永牧州还是上心的,只是我们永牧州却失了礼数,东方城主他们竟不来迎接,显得我们不懂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