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使者眉头一皱:“竟有此事?”
“若是你麾下斥候叛变,你这连坐之罪恐怕逃不了。”
罹使者连忙出了阵列,跪下道:“禀尊上,一月前,辜、孤二斥候曾在良穆都出现,请允许属下现在就去拿他二人回来。”
“不用了,他马上回来。”
话音刚落,几千米外果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挤进群魔中,正是辜斥候。辜斥候正疑惑台上怎么不见血护法的身影时,就听罹使者怒道:“辜斥候,还不滚出来!”
辜斥候来不及喘息,连忙跪来台前,不住扣头:“小魔血护法座下罹使者麾下辜斥候,见过天魔尊,见过两位护法,见过十八使者。”
“嗯。”天魔尊勉强算应了一声。
辜斥候不敢起身。
罹使者怒问:“听说你和孤斥候大摇大摆地出入良穆都,可是事实?”
“是实,但小魔事出有因。”说罢,辜斥候忙将隐秘事细细讲述一遍,最后道:“这便是小魔为何能出入良穆都,圣兽又离开九牧的原因。”
听罢原委,众魔惊叹不已。罹使者容色缓和,再问:“那为何迟了十六天。”
“当日小魔察觉到天网被破,便与良穆城主有所约定,让其聚集九牧九城的人前去永牧州商量应对之法。这样一来,才使极沐寒内中空虚,小魔与孤斥候约同妍、悦、姬、艳四位花斥候去了极沐寒,侥幸打败城主夫妇,探听到寒剑在九牧之南,正要去寻,忽被一人拦住,那人……那人……”辜斥候想起当日之事,那挥之不去的阴影又笼罩心头,一时竟不敢再说。
修罗衣裳女一听此言,忙问:“妍、悦、姬、艳四人为何没有一同回来?”
“尊上驾前,小魔不敢隐瞒,那人手中拿的竟是神兵天剑,孤斥候和四位花斥候都已丧生剑下。”辜斥候此言一出,群魔皆暗中交谈起来。所言无非担忧、惊怕、愤恨之语。
修罗衣裳女质问:“那你是如何逃生?将过程照实说了!”
辜斥候莫敢仰视:“那人被我六人重重围困,眼见落败在即,他勉力使出几道星芒才将我等击溃。”群魔听了“星芒”二字,无不提心吊胆。见众魔如此,辜斥候才知自己动摇了人心,急忙设法补救:“那人好像身上有伤,我这才只是兵器被毁,得孤斥候舍命相救,这才侥幸逃生。”听了这话,众魔果然安静不少。
天魔尊心下赞许,先对群魔道:“那人就是天上,不过连辜斥候都能从他手下逃生,显然天上和本尊一样都有伤在身。”天魔尊破开天网,自身已受到极大损耗。不料天网裂开之时,仍然爆发出极大的威势,所幸三护法之一的血护法拼着性命才为天魔尊挡下那一击。血护法虽因此殒命,却使天魔尊仅是受伤——此事为众魔皆知。
安慰手下一回,天魔尊才道:“继续说。”
“小魔逃生以后,日夜兼程去了南方,可惜小魔无能,未能找到寒剑。但托尊上洪福,所幸有所收获,不至空手而归,是以来迟。”
罹使者道:“你明明空手而归,怎敢妄言!”
“虽然没能找到寒剑,不过机缘凑巧,却在一处湖底找到一颗陨石。”
尘飏心中起疑,问:“是怎样的机缘凑巧?”
辜斥候把从矆斥候口中得知的事说了一遍。
尘飏道:“陨石现在何处?”
“小魔与飞龙驮陨石到了莽荒山,可惜飞龙被一妖兽咬伤中毒而死,是以先且回来复命。”
罹使者忙道:“尊上,属下这就去带陨石回来。”
天魔尊点头允了。
罹使者带上辜斥候,乘一只飞龙疾飞东北,不一会,就已带回陨石。
天魔尊看了眼陨石角落的奇怪法印,道:“云之法印,看来是天下了。”
修罗衣裳女向前几步:“尊上打算如何处置?”
天魔尊回道:“花护法,远处一条河流你可看到?”原来修罗衣裳女乃是天魔三护法之一的花不语。
花不语垂首忙回:“看到了,似乎九嵩山以西都是凭借这条河流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