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原本马士英觉得监国大礼并非儿戏,若不做足了功夫难免让鞑子小看,所以在说服潞王之后便遣人择良辰以行大礼。
可现在听陈洪范的意思,此事似当急办,马士英便有些不解。
“应天距杭州也就三两日路程,若是多铎到了,咱们这边还连个监国都没有,那他要是以此为由直接攻城却该如何是好?”
闻得此言,马士英顿时一惊。
这个理由看似牵强,但若细细品味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清军媾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自然是要杜绝一切可以让清军进攻的理由。
“有理,此事我当着人加紧。”
既已接受建议,马士英却也非拖沓之人,不等陈洪范离去他便唤人备车。
陈洪范更非那没有眼力劲的,眼见这般情形如何还不知马阁老这是要去寻人商议,告罪一声便往外走去。
自北京孤身返回后,朝廷便对他生了些疑心,不但免了其提督五镇水师的差事,更将其直接打回了原籍。
天可怜见,陈洪范是辽东人,打回原籍岂不就是让他做大清臣民。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消沉下去,不但与各镇帅臣交往甚密,更是写下了《北使纪略》以展现自己在北京是怎样宁死不屈。
也不知是这一篇不知真假的东西起了作用,还是逃到杭州的小朝廷实在无人可用,反正陈洪范熬了近一年终于又得到了朝廷的重用。
他也再次有机会完成
马士英在杭州的住处不算太大,不消片刻功夫陈洪范便到了府外,可谁知还未等他上马,后背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紧接着便听一人说道:“正巧还在寻你。”
被这一拍,陈洪范直接一个激灵,待他扭头看去却见一身着甲胄的军将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见过镇东侯。”
“客气什么,你虽被去了军职,可当初不也和我一般。”
这镇东侯名为方国安,其麾下兵马为杭州左近最为强大的一支,漫说陈洪范这失了军权的人,哪怕马士英对他却也得以礼相待。
只是他此时对陈洪范这般客气,倒也不知是真的顾念旧情还是另有盘算。
“侯爷寻我?”
“嗯,有事问你。”
方国安说着便朝四周扫了一眼,待发觉无人盯着之后便将陈洪范拉到了一旁。
“你我皆是厮杀汉,能不能给我透个实底?”
“什么实底?”
“自然是议和啊。”
闻言,陈洪范不由面露难色,似是不知是不是该将这等机要情报透与方安国知晓。
再看方安国那边,虽然他对议和之事极为关心,可看见陈洪范的表情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议和之事大抵是不能成的。”
“啊?”
“怕是只有降清这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