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不耻至极:“如何,你想替妖族来惩罚我?”
呵呵呵,雀漓潇轻笑着,也不作多余花样,直接道,“你虽是妖身,却不知道妖最大的优点,其实是从主性。”
一直以来,雀漓潇都忍着没有使用这个杀手锏,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牵制虫儿。
虫儿衣衫在煞风间猎猎摆动,形身一闪,快如一道急电朝雀漓潇奔去,她倒要领教一下这个伪君子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敢得罪自己。
但见狂珠如漩涡一般不停地在虫儿身周飞旋,双月轮的火焰在其中飞似流火,一团红艳艳的火涌带着无尽杀气,腾腾而去。
雀漓潇道:“你对我始终无情,那我也绝不客气。”话语间,他心口的妖眼勃勃微动。
虫儿满怀愤慨的身躯骤然停顿,连一下都不能再移,像是被试了定身法术一般,火涌顿时失去平衡,纷纷与地面相撞击,飞溅的土石如山山相撼,在鲁阳城外砸出无数道深邃的坑道。
什么情况?!该死!
虫儿直立原地一动不能,甚至连自己的法器也不能灵活操作,唯有胸口的连珠隔着衣裙不停地散发出灼热的红光,似她沸腾的血液不停翻涌。
雀漓潇轻笑着摇头:“我原本并不想如此对你,但是你居然用大杀招来对付我这个毫无功法的弱者,你的心真的是铁石心肠。”
听到如此不知羞耻的指责,虫儿简直快要吐了。
雀漓潇仿佛知道,冥冥中一抽手。
虫儿的胳膊难以受控,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俏丽的脸庞瞬间印出五指红痕。
该死!该死!
雀漓潇道:“别急着发火,知道雀无极是怎么被控制起来的吗?”
正如此法。
雀漓潇的手指慢慢摩挲着雀无极冰冷的尸骸,她座下的凤椅极尽奢华,镶金嵌玉的王座令他妖白的眼帘内写满赤果果的阴险。
“我不会杀你,虫虫,相反,我会辅佐你登上这个宝座,顶替这个死女人的位置来号令朱雀凤族与妖族,而我甘愿臣服于你的膝下。”
“闭嘴!”虫儿简直怒不可遏,“你想让我像雀无极一样做你的傀儡,你做梦!”
然而发怒是没有多大用的,能张口喊出一句话,都令她的身躯宛若刀割。
“就算你不想做妖族的傀儡,但你是背着恶名的乱世连珠转世,总有脏水会往你身上泼,为什么你不全部自己承受下,替我解脱?你看,我把今日知道此事的人都杀个干干净净的,我向来为你多做盘算,你要领情啊。”
他每说一句,虫儿的妖身隐约中被痛苦的力量折磨着,仿佛有无数的尖刀在切割她的肉身,一块又一块。
是雀漓潇在折磨她的妖身,而她的意志,却始终不会妥协。
鲁阳城内混黑的妖气越来越浓厚,飘在半空中连昏黄的日色也遮掩去大半,四野里变得混淆不清,又如死水难起涟漪。
每隔几个时辰,外出寻找妖族的车队便折返回鲁阳城一次,带来丰厚的各种散妖。
在虫儿与雀漓潇对峙的短短一盏茶时间,捕捉散妖的队伍再次返回城来。
雀漓潇但见,操纵着妖气包裹着虫儿颤巍巍的身躯,假意啧啧道:“真可怜,明明靠着妖族的肉身才能不死,现在心里估计要恨死这副身躯了。”
虫儿胸闷至极,一口血喷在地上,形容狼狈至极。
却听得押送散妖的队伍中,有人喊着:“阿姨!阿姨!你怎么啦!”
居然是丸子,四喜与谛知。
怎么把这些家伙抓回来了!
妖眼闻声后,突兀的眼球不停地跃动,雀漓潇明显感知到它的提议,朝半空押解队伍唤道:“女帝有命,把那三个带过来吧!”
归来的猎妖队早见遍地尸体,本来心有狐疑,然而鲁阳城内妖气太盛,已经迷惑了所有人的心智,即使没有雀无极的御命,妖眼的控制也会蛊惑人心。
三个人被强行押解下车,两个孩子一个大人被死死扣着锁链,绝对不可能挣脱。
雀漓潇有些好奇,敛好衣衫系带,缓缓从凤撵中走下,身后拖曳着华白的长袍,走到面前看个究竟。
谛知明显是个妖,但是两个孩子身上确实干净。
雀漓潇解开虫儿的嘴巴:“虫虫,这两个孩子是谁?”
虫儿才不理睬他的询问,朝谛知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蠢!怎么不送孩子们离开,居然能被抓到这来!”
谛知惭愧地低下头。
丸子急了,护着谛知叔叔道:“阿姨你别怪错人,是我和四喜闹着要来寻你的。”